周门孟氏60
春寒料峭的时节,夜晚最是难熬,孟鹤堂独自躺在冰冷的被窝里,想念九良,难以入眠。这么些年从未分开过,即使在最开始,也总能在一个屋中相伴而眠,像现在这样实在是孤单得难耐。
叹了口气,瞧着窗棱上的月光,猛然想起曾经也曾分开过两天,也是在这渝派的客院之中,同样看着月光洒在窗棱,汇满了思念。可那时至少知道九良在隔壁,不像今天,连他在哪也不知道,心慌得很。
那日与师父商计好了计策,隔天便带着师父安排的人一同前往渝派,同行多日,终于在附近的城镇与九良分别。
他们计划,在动手之前,先得搅乱渝派与青剑的关系,好从渝派探出青剑的秘密。于是,孟鹤堂先带着他的新“护卫”上了渝派,向渝派掌门控诉青剑的恶行,痛骂他们不顾江湖规矩硬是扣留了九良,还将孟鹤堂迷晕送到城中玉门的客栈,让身为玉门先生的他蒙羞。孟鹤堂还要主动向渝派示好,透露想请渝派帮忙,于公,将青剑的丑恶嘴脸公诸与众,于私,要为自己受的屈辱出一口恶气。
他们猜测,渝派本就多疑,这么长时间青剑没有任何消息,加上玉门先生的控诉,他们必会怀疑青剑的背离,有怀疑就会有行动,有行动就会有破绽,他们等的就是这个破绽。
孟鹤堂已经到渝派三天,每一天晚上都和渝派掌门喝酒到深夜。这渝派掌门果然如师父所说,是多疑之人,灌酒、套话,不断确认孟鹤堂的来意是否如他所说。好在孟鹤堂千杯不倒,装醉配合他演了三天戏,好不容易取得了信任。
孟鹤堂揉揉额角,虽说千杯不醉,可毕竟喝了不少,身子还是不太舒坦,加上月光寒凉,自己又是形单影只,一阵委屈便爬上心头,思念化作泪水在眼眶晃动。恍惚间便瞧见了九良,站在窗边看着他,瞬间眼泪便是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孟哥怎么哭了?”
听到九良的声音,更是难过,睡梦中都能伤心成这样,可见这份思念多折磨人。
“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
孟鹤堂感觉脸上的温度,眨了眨眼,抬手握住抹着他眼眶的手,心中有些疑惑,这触感怎么如此真实?
“九良?”
孟鹤堂顺着手臂摸索到他的脸庞,又缩回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痛?这是真的?瞬间坐起身,紧张地拉着九良,低声斥责:
“胡闹,太危险了!快走!”
孟鹤堂说得严肃,九良却没有理他,掀开被子硬是挤到了身边,用力把他拉下来躺好,说“孟哥骗人,明明不舍得我走,还嘴犟,打你小嘴嘴。”
孟鹤堂被九良的可爱模样暖化了,心想着干脆就让他呆一会儿罢,也能解解这相思之苦,便抓住他拍着自己嘴的手,贴在嘴边,叹了口气,小声说着“想你了。”
“嗯”
孟鹤堂看着九良笑了,他知道九良冒险来,必是也想自己了,伸手紧紧抱住九良,深深汲取他身上的味道,久久不愿放手。
“孟哥喝酒了?”
“嗯……难受。”
九良一来,身子越发难受,醉意似乎也爬了出来,恍恍惚惚在他脖间蹭着,却突然被拉开,左右脸颊被九良一手捏住,就见九良满脸不悦,心下一惊,还未开口,就被狠狠封住唇舌,直到吸不上气,用力推着九良,却是用不上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