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门孟氏59

第七章 复仇5
冬日近午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夺取动力，让人只想赖在这温暖之下，浑浑噩噩，不管人间纷纷扰扰，不理人世诸多责任。
周九良坐在这样的温暖之中，看着孟哥在阳光下转身，出手，又见刀扇顺着手劲旋转飞出，反射刺眼阳光，只觉得眼前美不胜收，没有半分慵懒与怠惰。见孟哥飞身而起，抓住扇柄，收扇，反身抬腿，一个空翻，扇子悄无声息打开，划过完美的弧线，若是面前有人，怕是已经被划破了血脉，毫无痛苦地失去呼吸。
周九良并非偷懒，只是他太喜欢看孟哥练功，总觉得那能致人死地的招式在孟哥身上却是最美妙的舞姿。于是他总是会让孟哥多示范几遍，贪婪地享受视觉盛宴。
“会了吗？”
见孟哥笑盈盈走过来，周九良笑得开心，他当然会，早都会了，只是纯粹地想多瞧几次罢了。
“快去练吧，别呆着了，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呀。乖，师父要来了。”
周九良摸着被孟哥轻点后泛着痒的鼻头，听话地起身，笑眯眯展开扇子和孟哥一起练了起来。他心中像是塞满了这冬日的阳光，无一处不明亮，无一处不温暖。孟哥总是这样，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依着自己，任性地满足自己所有的肆意。
转身，伸手，出扇，飞身，空翻，接扇，一招一式几乎同步。周九良如今是越来越自信，练起功来也觉得轻松不少，学起新招式也不如过去那般吃力，也不知是因为功夫真的强了许多，还是因为心底那份信心。曾经怀疑孟哥说他有天赋是为了安慰，可现在能这么快地与孟哥同步，让他相信孟哥果然是独具慧眼。
“好！”
收回刀扇，不远处一声叫好让周九良停了手，见孟哥嬉笑着喊了声师父走了过去，也跟着同往。师父不是别人，正是教他们功夫的郭前辈，周九良秋末来到这里，与师父学功夫，那时候叫的还是前辈，却打心眼里将他当做师父崇敬。
那天前辈突然问他：“报得大仇后，你二人有何打算？”
周九良对这问题早已思考许久，转头瞧见孟哥对他点头，便坚定回答：“做游侠，不问江湖之事，不管门派之争，畅游天地，行侠仗义。”
“那周门该如何？”
“周门已经没有了。”
原以为前辈会责怪他不负责任，谁知前辈却是拍着他的肩说：“你能看开是好事，相信周兄也不愿见你卷入这无穷无尽的争斗之中。其实他一直在后悔，当年不该成立周门，有了门派有了虚名，少了太多自由，多了太多不得已。他若知道你这么年轻就能看开，放下这些无谓的虚名，一定相当安慰。”
周九良听了这话，难掩心中内疚，对于父亲，他的认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错，实在是不孝，抬手抹了把脸，吐出一口长气。
“孩子，当初碍于你是周门少主的身份，不好开口，如今你既无意光复周门，你二人可愿拜我为师？”
周九良当然愿意，当即与孟哥一同跪下磕了头，从此以后便有了师父。
“九良，别发呆了。”
孟哥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见孟哥往自己碗里夹了肉，朝孟哥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