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aqua】你就是我战斗的理由(2)

“感激不尽。”
我鞠了一躬，逃离了帕里教官的个人房间。
虽然平时严厉得几乎像是要吃人一样，可这个时候的她比谁都更像一位温柔的母亲。
“右手，还在疼吗？”
快要出门的时候，她对我说道。
我的右手和常人有所不同。
因为事故曾经断过一次，尽管还可以勉强用着，同时也注定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灵便。这正是我不得不放弃佣兵生涯的原因。
对军人，尤其是随时随地都会被投入战场的雇佣兵来说，哪怕一根小手指都可能是致命的。
可悲的是我也没有不得不留在军队的重要性，那么就离开吧。
做不到的事果断放弃，这是我曾作为军人所学到的第一课，也是我作为军人的最后一个决定。
“已经不痛了。”
骗人的……
至今想起那次遇到的事故，手还是会痛，可我已经没有痛的心情。没人会为我感到怜悯，也不再有人认可我做过的功绩。
我的记忆里只有触手可及的死亡，以及因为死而“活过”的经历。加入佣兵的行列也是因为这层原因：
只有触手可及的死亡，才能让我更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虽然有些病态，可那种鲜明的疼痛更让我体会到活着的实感。
生存，这便是我作为军人而战的理由了，但这也不仅是理由，更是我想要达到的结果。
可今后的自己又该为什么而活，为什么战斗呢？
不知道……不想知道……
如果……如果当初自己能够更加谨慎更加小心……
现在的我到底该怎么面对以后的人生……
我的战斗……
怀抱着乱七八糟的思绪，我推开了宅邸外围的铁门，然后——
面前突然飞来一只装满水的铁桶！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
“快快快快快让开！”
这是什么新的欢迎方式吗？不，现在来不及多想了。
在侧身避开脏水的同时，我下意识的把快要滑倒的她抱住，并拉到自己身畔。
这对我来说不难，就算右手变得迟钝，我的反应速度并没有输给现役军人的可能。
“啊啊啊啊啊啊啊！！！！！！！！诶？”
“已经没事了。”
“谢，谢谢。那个……您是？”
解除了危机的少女看似还是惊魂未定，轻声细语地向我问道。
“めあ，神楽めあ”
“太感谢了，神楽大人。要是没有您的话，这件衣服一定就湿透了，明明是我最后一件能穿的衣服……”
她揪着自己的裙摆开始喃喃自语，从里到外看个不停。那说不清是粉色还是水蓝的双马尾，也跟着身子的摇摆而来回晃动。
难道刚才的状况已经不止一次了吗？另外……
“你也没必要叫我什么‘大人’，我也是来这里工作的。看，这是我的制服……嗯？”
回过神来，我发现手里的袋子，不见了。
“衣服是指那个？”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泼出去的水，以及正好在水渍中央的透明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