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番外 把酒奉陪(3)

于谦摆摆手:“这你就别管了，好好拍照，来。”
郭德纲突然想起那篇所谓处事哲学的文章，里面正是提到了于谦没有和郭德纲喝酒的照片。
这种明摆着在大众面前挑拨离间的文章，已经是烂俗的手段了，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计较，师哥早就世事洞明的人，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被激怒，这不像他。
意识到这一点，郭德纲突然觉得心里发酸，手上不自觉收紧，白酒被挤压的溢出来，撒在手上，郭德纲猛的一颤，回过神来。
“你看看你。”于谦去抽纸巾，要帮他擦干净。
郭德纲错开身子，接过纸巾:“我自己来吧。”
除了演出，他们在私下已经几乎不再有身体接触，于谦眼神一沉，放开了手。
郭德纲立马又端起杯子，和于谦的碰在一起，微微往下移了一点，既然世人以为照片就是事实，那就让师哥去证明。
郭德纲另一只手把谦酒的酒瓶冲着镜头，笑道:“你怎么就不知道趁机宣传。”
“我不是为这个来的。”于谦表情正经，不像是玩笑。
“那就顺便，我为谦酒代言，怎么样。”
于谦笑着反驳:“315再给你逮起来。”
“去你的。”郭德纲也笑开了。
“这里，看镜头，对——”王海赶紧把他俩照下来。
一连拍了十几张，笑的腮帮子都疼了，郭德纲龇牙咧嘴:“行不行了。”
于谦都翻了翻，说道:“行了，你赶紧录节目去吧。
“那这酒还没喝呢。”郭德纲看着塑料杯里的酒说道。
于谦一把夺过来:“喝什么酒，你还得录节目，回头一身的病，你儿子跟我说，说这酒下去全是糖，你踏踏实实上台吧，我们哥儿几个……”
说还没说完，看于勾也过来了，真没想到他也在这儿，于谦喊道:“兄弟过来喝杯酒，给弄了几个菜，随便吃点儿。”
几个人打了打招呼，笑着寒暄了几句，于谦赶紧让人给拍照，每天好些饭局，从没见过于谦这么爱拍照的。
郭德纲找不到缝隙反驳于谦，只能看着他跟别人热络，眼看上台的时间到了，郭德纲和众人告别，酒没喝成，终究放在了一旁。
节目录制不过走程序，郭德纲早就烂熟于心，只是全程都不在状态，脑子里一直想着后台一个人，那个人这样忙，真不知道下台之后还在不在。
兴许拍了几张足够发微博的照片，人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浪了，郭德纲眼神暗淡，聚光灯也照不通透，他不在的时候，只是偶尔挂念，他一在，就是时时刻刻的牵肠挂肚，悬在心中，在乎他一举一动，一刻也不得安生。
好不容易录完了一期，郭德纲立刻往后台跑，那个房间里，还有人在吗？
郭德纲一推开门就看见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心中的牵挂一下子落在地上，本来想走上前，却莫名的停下步子，郭德纲站在身后，怔怔的看着他。
他的面前是一台电视，录播有延迟，屏幕上还播放着自己的节目，那人仰着头，看的专心致志，郭德纲就站在门边看着他，他比从前瘦削许多，背影佝偻，突出的骨头像是连绵的山丘，怎么就老成这样了，过去了这么多年，郭德纲还始终觉得，他与他之间，不过是一回头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