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时间是路途中的快车,带你去遍每个角落。或许辉煌耀眼,或许肮脏龌龊,或许温暖感人。
不论什么样我们何曾怕过。
我们常常说一句话:如果当时我们怎么样,该多好。如果我们不那么做该多好。
经历漫长的岁月长河,我们不曾后悔走过的每一步。
那年的周九良18,孟鹤堂24。时间快车开过了九良悲伤的一年。
每年的春节前夕封了箱周九良都会回山东,看自己的父母。
那天大雪纷飞。雪下得异常的大,地面的积雪和天空棉花状的云成了一个颜色,下了车,九良抬脚深深地踩进雪里,发出沙——沙——的声音。走进雪里头顶的日光覆盖着地面折射出刺眼的光亮,看的人眼生疼。
刚要抬手敲门,屋里的争吵声打断了九良的动作。只听屋里杯子砸向地面四分五裂的声音。还有妇人尖叫的声音。只听屋里男人愤怒的说着:有本事你就跟他走啊,花着我的钱养着别人,有辱妇道。随后就是妇人声嘶力竭的喊叫:我有辱妇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一年才回家一次也就儿子回来的时候你才回来,做戏给谁看啊。
屋里的话刺耳的不像话,每年回家看到的不过是父母的逢场作戏,天空中的云慢慢变成了灰色,照亮世界的大灯好像被人换了瓦数极低的灯泡瞬间暗了下来,冬天的风带着寒冷的雪吹进九良的身体里,那心里的那片雪花是什么时候吹进去的呢,是门口没有了往年为了迎接他而布置的灯笼和对联,还是刚下车给家里去的电话父母敷衍的回答和焦急的挂断。心里的雪开始融化冰冷蔓延着整个身体,冰冷的颤抖着。可还是想要伸手推开门。那道已经生锈了的门。父亲使劲挤出一抹笑容,母亲拿着扫把扫着玻璃渣子别过脸用手背擦着泪。
笑的太假了
我看出来了
父亲接过九良手里的包还是努力的笑着:儿子冷吗?外面下挺大雪吧。快快快暖和暖和吧。
突然好像不是相处了十多年的父亲,好像是个陌生人。是为了让我看见其乐融融的家才在大街上临时拉的路人。
周九良拿过被父亲放在沙发上的包僵硬说着谎:我们队临时有活动我不能在家住了今天就得回去,晚饭我也不吃了,我担心没车。
转身冲出了家,那个曾经温暖的家。
还记得小时候九良拿着父亲用竹片做的飞机在院里玩,邻里的孩子看见因为新奇抢走了他的飞机,九良追到那个孩子抢回飞机的时候扯断了机翼,因为这个和那孩子打了一架。哭着拿给父亲看,父亲摸着九良的头搂进怀里:没事孩子,爸爸还可以给你再做一个,再做十个好不好。
温柔的摸着九良的小脸笑盈盈的说:这小脸都抓破了疼不疼啊,爸爸给你揉揉,不哭乖孩子。
还有一回,期末考试,九良拿着老师发的卷子不敢回家,一直躲在路口的小桥下,直到黄昏,父亲找遍了所有可能去的地方最后在桥下看见独自坐着的九良。走到身边拉过手:儿子走回家吃饭。九良把试卷别在身后其实父亲早就看见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拉过九良:我家孩儿只要努力了考多少分我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