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帝皇（14）(2)

“尤根！”我喊道，“审判官！”没人回答，所以我挑了最近的管道进去，然后跑了起来。
当我进入黑暗的拥抱之中，之前努力压制的惊慌又浮上心头，而且比之前还要强烈，我努力控制自己慢下来以辨别方向，可四肢却只受恐惧的控制。我尽全力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完全不顾周围黑暗之中可能隐藏着的危险，或是那些会打到你的腿让你扭到脚的看不见的障碍物，直到我的呼吸开始像砂纸一样摩擦我的肺而我的双腿开始因为精疲力尽而颤抖时我才停下来。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到一块大石头上，试图对我现在的状况进行评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前景都是严峻的。一方面，我仍然处在地底深处，在一个我不知道怎么出去的迷宫里，而且这儿还寄生着流着口水的怪物。另一方面，这下面我唯一的盟友们很可能认为我已经死了，而且即使他们不这么认为，他们可能也不会花任何时间来找我。我们发现的关于我们脚下正在向地表不断侵蚀的威胁的真正面目的信息太重要了以至于没人会拿它来冒险，而且安伯莉也会坚持尽快回到地面去警告上将。至少，要是我们的位置倒过来的话，我会这么做。然而好的方面是，要是时间够的话，我对找到回到地面的路很有信心，如果我没在回去的路上碰上什么其他的话，而且我独自一人也是有优势的，一个人走起来总是要比一票人一起要隐蔽的多。我小的时候这种走廊通道就像游乐场一样，我从来都能熟练地找到路；
即便我现在肝还在颤，我对我们的指挥部在哪个方向以及我们走了由多远还是有模糊的概念的。事实上，要是我猜我们在旧城区下某处这一点是正确的的话，我可能比我想象的离地面还要更近。而一旦我回到了地面上，要回到指挥部应该没那么困难（要是你对此有所怀疑的话，我可以说讽刺的是昨天晚上的那些我宁愿是虚假的真实经历还没有从我脑海中消散）。
我顺便给你们之中那些至今为止足够幸运而没有过这种经历的人提一下，在恐惧中逃跑，一般会令你感到饥饿和口渴。至少对我来说大部分情况下是这样，在这件事上我有相当丰富的经验以至于某种程度上算是个专家了，所以我希望你把我的话当回事。
无论如何，我决定利用现在这个相对平静的间隔来补充能量，于是接着坐着，喝水壶里的水，并嚼起口粮棒来，这军粮的口味还是那么飘忽，让人捉摸不透。刚才这场突如其来的慌乱多少令我情绪亢奋，所以我趁着现在这平静的机会稳住自己怦怦的心跳并努力去辨别周围黑暗中的声音。我想了一下是不是要打开手电筒，但是决定还是算了，因为那样会暴露我的位置，而且我的眼睛也应该像他们那样就要适应周围的黑暗了，并且我能轻易地辨识出或亮或暗的影子的形状来了。我的其他的坑道鼠的感知能力也开始发挥作用了：比如，通过回音我就能知道我离一面墙有多近。我常常努力去解释这一点，但是唯一你能够理解的方法就是你得花你童年的大部分时间待在下层蜂巢都市的某处。
正当我渐渐恢复的时候，我听到了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移动的刮擦声。现在我敢说大部分人在那种情况下的反应会是大声喊叫，或是打开电筒，对我现在的状况来说这都不是很诱人的选择，我相信你能理解的。而且我不是特别在乎那可能是什么。就像我之前说得那样，我熟悉这环境，而且我乐意以我在坑道里盲眼搏斗的经验来对抗任何敌人。而且我也很自信地知道附近的任何盗取者或者杂种根本不会费劲去藏匿自己，只会直接冲过来，所以我只是等待，然后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了短暂微弱的小石块落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