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麒麟】离心（番外 he）

“叶菁家属。”护士冷着脸叫着她，“是个女孩。”
“好。”心疼得一点不在意男女，只等着后半句，母女平安。前面的那几家，全都得了这句话，才欢欢喜喜离开的。
“产妇大出血，正在抢救，这是病危通知书，你签一下。”
叶菁的手术持续了一整夜，医生护士进进出出，郭麒麟坐在等候区，看着身边的人越走越少，直到只剩他自己。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无法想象，如果他的叶子撒手人寰，从此以后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手术室的灯终于暗淡下来，他有些害怕大门打开，传出什么不能承受的消息。
“病人失血过多，还没脱离危险，先送ICU观察。”
“活着就好。谢谢医生。”郭麒麟突然觉得很累，被抽筋扒骨一般，累到瘫倒在地。
婴儿放在新生儿科，叶菁那边还不能探望，他只能守在ICU门口，一步不敢离开。医生没叫过叶菁的名字，这是好消息，没有病危或者更差的通知。只知道人还昏迷着，体征还算平稳。
度秒如年，郭麒麟守在门外，终于被告知能进门探视。时间很短，他是懂规矩的，当年张云雷出事，也是一样。
叶菁的病床在房间的最角落，一路走过，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恍惚的。她才清醒，身上绑的仪器让她很不舒服。见了郭麒麟，轻飘飘地抓了他的袖口。
“孩子……”
“孩子特别好。叶儿，咱们有女儿了。你受苦了。”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心疼地亲吻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想看看她。”到底是做了母亲的人，心里惦念着刚刚出生的婴儿。
“我还没拍过照片，你等着，下次我带给你。叶儿，我爱你。”
“嗯。”
“叶儿，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成了。”
“少爷，要是我不能活下去，你一定要对咱们的女儿好一点。”
“叶儿，别说傻话，咱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郭麒麟，我爱你。”
叶菁说了爱，当真动了情，前尘往事，只这一个字，抛却了所有庞杂，只剩两个人的真心。
郭麒麟出了病房，耳边一直回荡着叶菁的那句话。心里塞满了叶菁，高兴得无以复加，却也止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斟酌再三，拨通母亲的电话，请她来照应自己的小女儿。简单述说了过往，当然有些事避重就轻。他知道父亲刚刚结束演出，和张云雷在家喝茶，听戏，那是他们喜欢过的日子，可也要去破坏难得的安静，他一刻也不能等待。
回了家，在父亲的书房门口，一声不吭，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垂着头，等待发落。他回家的路上，母亲一定跟家里交代了前情。不必再说旁的，认错便是，这是他该承受的，为了叶子和女儿，这一关再难闯，他也要一试。最差不过扫地出门，凭他自己，就算艰难些，供养妻儿总是可以的。
书房的门打开一半，父亲从里面走出来，站在他的眼前，一脚蹬在他的胸口。郭麒麟闷声倒地，缓缓地用手撑着爬起，重又跪好。
“爸，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对，您不要迁怒叶菁和孩子。求您准许我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