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④(张劳西和杨九馕)

“姐，姐夫呢？”
“你姐夫在书房等你呢，你快去吧。”
“诶。”
明明答应得好好的，路上也想得清楚了，可到头来依旧心里头是免不了紧张和害怕。
近乡情怯。
张云雷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郭桃儿就坐在书桌旁，戴着和六年前一样的金丝眼镜，就用和以前张云雷开门时的神色看过来，就像是他从没有离开这么久一样。
张云雷说：“姐夫，我回来了。”
郭桃儿说：“回来了，来，坐这儿，最近都干吗了？”语气依旧是他熟悉的语气。
张云雷轻描淡写，将那六年的经历笼统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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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想过去的事了？”杨九郎给张云雷批了件大氅，和他一起看着窗外。
“嗯，”张云雷没有回头，“我真的很感谢师父，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杨九郎想贫，最后还是忍住了，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他身后，默默陪着他。
可能是因为夜深总是容易勾起人们倾吐的欲望，张云雷突然想和杨九郎说一说过去的事。
他转身，握住杨九郎的手，把他拉到桌子旁，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你知道吗？”张云雷以这一句开头，“师父对我来说，不仅仅只是师父，还是父亲。我从小跟着他学习修练，那时候，天是蓝的，草是绿的，太阳是每天从东边升起的，我所认识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总是有规律可以去寻找，我便以为人心也是这样的……”
杨九郎和张云雷组成搭档也三年了，头一次听到他说起他离开德云的原因。
那一天，张云雷接了一单任务，独自一人去山下村子里捉一只妖精，据任务描述，那是一只为了食人而圈养人的妖精，它在平安村周边设了屏障，只能进不能出。这是他接到的第一个出德云的任务，他异常欢喜。
临出发前，他允诺了一大堆要给兄弟们带的东西。
他在山门和大林、烧饼、三哥他们依依惜别。
张云雷许下承诺：“我会很快就回来的。”
郭麒麟抱住他的腰，把眼泪抹在他的胸前，“嗯，你一定要尽快回来呀。”
烧饼抽噎着，“兄弟，你在山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
三哥孔云龙看着他们三个抱成一团，不由得深叹了一口气，什么嘛，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小孩子啊……
张云雷最后还是赶在太阳落山前出发了，他边跑着边回头挥手，“再见啦！兄弟们！”
孔云龙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也有些伤感，明明……这个小子接到的任务，最晚不过七天便能完成……怎么搞得好像是要离开个一年半载的样子……
那一天，张云雷就抱剑歇息在树上，斜倚着树干，左腿屈起，右脚自然下垂，随意晃荡，甚至嘴里还叼着一根枯草。
他看着树叶间的月亮想，这便是风流侠士了吧。
张云雷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床对他的吸引力。
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导致第二天起来长了一圈黑眼圈，还呵欠连天。
张云雷心想，还是德云好，我还是速速去捉了那只妖，快点回德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