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九】想把我唱给你听 33(2)

“唉，我帮你止血，可时间不长。”大夫拿出针来给杨九郎扎了几针，暂时的止住了往外流淌的血液。
“谢谢大夫。”杨九郎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他只想最后再给张云雷唱一出。
“九郎九郎，我找到了，是这一身吗？”张云雷捧着一套戏服来到床边。
“对，没错，就是这身。”杨九郎摸着戏服好像在怀念什么，“磊磊，替我换上好吗？”
“你现在要好好休……好，我给你换上。”张云雷本来不同意，可看着杨九郎恳求的眼神，他妥协了。
这是一套旦角儿的装扮，可杨九郎明明是个武生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戏服，看着大小吧，确实是按照杨九郎的身量做的。
“磊磊，这套戏服，是我自己偷偷做的。你不知道吧，我……我小的时候，师父是把我当作花旦培养的，我小时候就白，那时候没饭吃，瘦瘦的白白的，倒是像个女孩子。可十岁那年，我伤了嗓子，就……就唱不了花旦了，改行唱武生。”杨九郎回忆着自己的童年，那是一段心酸的日子。
“磊磊，我想……我想给你唱一出，你帮我……帮我上妆好吗？”杨九郎一直有想让张云雷帮他化妆的心思，可一直没等到机会，谁知道这机会竟然是这么来的。
“好。”张云雷挂着两行泪痕，哽咽着答应下来，他轻轻的擦去杨九郎脸上已经花了的妆，手法娴熟的给他改妆，其实他也有想过，甚至为此专门去学了手法。
“好看吗？”妆画完后，杨九郎就着抬头的姿势看着张云雷，问他自己好不好看。
“好看，九郎扮起旦角儿真好看。”张云雷没有说假话，他也不知道杨九郎画上旦角儿的妆容竟然如此好看。
“扶我起来。”杨九郎伸出手让张云雷把他扶起来。
此时的张云雷已经放弃了抵抗，他知道，杨九郎只想最后给他唱一出，他不忍心拂了杨九郎的心意。
别院的西南角，有一处张云雷特地为杨九郎建造的戏台，从建成之日起，这是它第一次被使用，也是最后一次。
台上，杨九郎撑着虚弱的身体抬腕提步转身甩袖，与以往不同的嗓音唱出了不曾听过的婉转，台下，只一把椅子一个观众，张云雷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的角儿，这是他爱的人啊，看呐，多么耀眼啊。
只可惜，这出戏到底是唱不完的，唱到一半，杨九郎就感觉眩晕，一时天旋地转人就已经扑倒在地。
“九郎！”张云雷直接翻越栏杆冲到杨九郎身边抱着他。
“磊磊……好听吗？”杨九郎看着张云雷眼底的担心和悲伤，他努力的笑着问张云雷。
“好听，我的角儿啊，唱什么都好听。”张云雷抱紧怀中有点凉的身体。
“可是……我唱不下去了，没唱完这出，对不住啊。”杨九郎的气息又弱了不少。
“没事，等你好了我们再唱，我给你包场，我要坐在右上角的位置。等你唱完我就把我手上的戒指手表都扔到台上。”
“那你可要……扔准点，掉到台子下面我可捡不到，也别砸到我了。”
“放心，我可是张司令啊，肯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