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旻浩』结束了(审判 下)(2)

良久，李乐甜没有得到回答，便抬头去看站在她床尾的女人。只见恩酒歪头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她方才的话，李乐甜动了动嘴正想说话，被恩酒打断。
“你自杀，是为了逃避牢狱之灾，不是内心愧疚。看来你没有思考我那天跟你说的，这样的话只是进监狱对你来说哪怕判无期徒刑都好像判轻了。”她总是这么轻描淡写地说着李乐甜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
恩酒甩了甩有些沉重的头，冲她甜甜一笑：“所以跟你说件事情，让你再痛苦一点。”
“你！”李乐甜扯得手铐“哐哐”响，被推门进来的警员瞪了一眼警告。
等警员掩上门，恩酒才敛去笑容，神情变得严肃：“父母离婚，抚养权给了父亲，母亲每个月都会给生活费，一直到成年。父亲生病去世后得到了一份保险金，却因为多次滋事被母亲断绝关系。一直跟年老的奶奶住在一起，直到成为练习生。其实你的资料哪怕被允……南允昊藏起来，我也能找到。又那么碰巧，有次我出门在车上看见，你奶奶在捡拾路边的塑料瓶，背上还扛着一包。新闻曝光那天，她在yg楼下，一直站在路边等，不敢上前找人，直到旻浩看见她，走了过去。”
李乐甜瞪向恩酒的眼睛已经开始慢慢变红，握成拳头的手青筋暴起，好似在尽力忍耐着什么。。
“她求旻浩，可不可以帮帮你，说既然旻浩是你男朋友，为什么不帮你澄清，如果旻浩不帮的话，她拿钱替你找律师行不行？她老人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许多硬币和皱巴巴的纸币，哀求旻浩救你。后来我派人去看她，她在挨家挨户问别人有没有废弃的报纸书籍，一个面包分三顿吃，就是为了救你出来。可是她怎么会知道，无论捡多久的报纸水瓶，都没办法把孙女救出来。以前就在她捡拾废弃物品想让自己孙女过得好一点的时候，她引以为傲的孙女带着最新款的钻石项链做着让人不耻的事情。”
恩酒眼睁睁地看着她哭出来却不为所动，继续说着：“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地要告诉你，让你更痛苦一点吗？因为我要让你知道，在你犯错接受惩罚的同时，关心你的人也因为你的错承受生离之痛，他们不仅要忍受痛苦，还要替你背负骂名，因为你在监狱可以逃避一切，而他们不行，他们还要面对世俗的目光替你承受这一切。痛苦吗？难受吗？看见你奶奶在本该享清福的晚年，为了不争气的孙女奔波劳累受尽白眼。那在你伤害别人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你伤害的不仅仅只有一个人？看见你奶奶受苦，你现在很愤怒很想杀了我是吧。那我的家人该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们苦苦等了六七年才病好的女儿，又要再次面临同样的死亡威胁。我的家人应该有什么感觉？”
“我没想过要听见你的道歉，即使你说了，我也不会接受。因为无论凶手事后如何反省，多么后悔，死去的生命都无法复活。”(致敬东野圭吾)说完，恩酒便看着她，那个强行挺直的背脊已经弯下，手不再握紧而是无力地垂落在两侧。
听着床上的人的抽泣声，她离开了拘留病房。
在回家的路上，车上四人都沉默不语，车却恰好经过恩酒第一次看见李乐甜奶奶时所在的路口，身旁的女孩久久地盯着那个堆满垃圾的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