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穿新衣(二)
坐在二楼大试衣间的中式沙发上,面前的茶几摆了七八个打开的餐盒,什么荷叶饼啊,片好的烤鸭啊,黄瓜条葱丝甜面酱,宫保大虾球,蟹黄豆腐,都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撩人食欲。可是林果现在没心思欣赏它们,她的嘴巴塞得满满当当像个仓鼠,咀嚼的同时手中的筷子还往下一张饼里夹着烤鸭,忙得很。
“你慢点儿吃,没人和你抢。”张云雷坐在对面看着小裁缝好像刚从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穿越过来的吃法,真的很怕她会噎死当场,大年底的多不吉利。
而坐在张云雷旁边的杨九郎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眼睛都睁开了,他知道有能自个吃光一整只烤鸭的人,自家角儿就算一位,但能自个吃光一整只烤鸭的姑娘可不常见啊。怪不得刚才点菜打包的时候他说够了吧,张云雷意味深长的笑着摇了摇头跟服务员又加了个菜,对杨九郎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今儿让你开开眼。”
是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他可是开了大眼了。杨九郎看着基本见底了的餐盒,以及仿佛从来没出现过的烤鸭,心里想着自己媳妇吃的是真少怎么那么好养呢。
林果在咽下最后一口烤鸭之后放下筷子,向后一靠满足的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张云雷扯过一张纸巾递给林果示意她擦擦嘴,接过纸巾林果开口对杨九郎说:“杨先生你有话就说,不要一脸崇拜的看着我。”
“小果砸,早前儿没发现您嘴这么壮呢,女中豪杰啊。”
“我这是饿的,平时才不这么吃呢。还有大白馕你不要叫我小果砸,我还大果砸呢,我以后跟煎饼过还是怎么着。”林果每次一听这帮人叫她小果砸就能想起煎饼果子里的油条,感觉自己要是不加俩鸡蛋就对不起这个名字。
“不是烧饼就行。那你也别叫我大白馕行不行,听着跟有皮肤病似的。”
一只河马跟一只云雀就对对方的称呼展开了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友好会晤’,反正最后都还是各叫各的谁也不会改的。张云雷不说话,笑着看他们两个你来我往,一个是自己重要的搭档,一个是自己重要的姑娘,虽然一碰面就喜欢互相逗,但是他知道这都是在开玩笑,他喜欢这种全都拥有的感觉。
“我说不过你。”林果觉得自己想在说相声的嘴里得着便宜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别啊,我可爱跟林老师探讨艺术了。”杨九郎笑得那叫一个贱了巴嗖虚伪至极。
“小辫儿你别笑了。你们俩来了顺便把大褂试试吧,看看上身效果,有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
“这么快就做好了?”天地良心,张云雷这次真的就是想过来喂个猪
啊不是送个饭的。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大褂已经熨好了,挂在中间那排你们自己找一下啊。哦对了,不要把旁边桌子上的裁片跟布料碰乱了,我出去扔个垃圾。”林果一边收拾桌上的空盒,一边嘱咐着。
那可是她昨天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裁好的布料,配好的线轴,为了让绣花的渐变显得自然流畅,所以颜色临得都特别近。顺序要是被打乱了重新匹配最快也得是一个多小时,那她连轴转二十七个小时抢出来的时间就没有意义了,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