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生x??x朱一龙]黄昏时偷了你的肋骨酿酒,百年后醉得有血有肉(3)
拼拼凑凑,罗浮生的思路越来越明了。他抓起肋骨一跃而起,跑过不知道多少条破败的小巷,找到了白衣人。
白衣依旧倚在墙角,身边携着半坛酒,脚下是一小滩没烧干净的残渣碎屑。他心中暂且没了念想,就仰头看天,几缕乱发自颈间微敞处垂下,与月光相映泛着惨白。天也不那么好看,稀稀拉拉几颗星,离的太远,显得形单影只。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罗浮生忘不了那人好似与生俱来的恶意,深知他跟自己一个路子,都不是什么善茬。如是始终抱着一身警惕,慢慢儿晃过去蹲在他身边,胳膊肘捣了他一下,怪不自在的用拇指蹭一蹭鼻尖。
你拿到了。你果然……。白衣仰着头急促的笑了一下,眼神没分给罗浮生半分。他声音自嗓子眼溢出来般,一块磨了砂的玻璃,在静谧下更显空洞飘渺。罗浮生只简单点了点头,挑起半边眉似笑非笑地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物件。
白衣人见他一副轻慢模样,慌了神,撑起半边膝盖,凑过去紧盯着罗浮生眼睛,他这人似是从不会好好说话,一张口就是一腔阴冷的笑意。怎么,…你后悔了?为什么?
为什么。罗浮生将这三个字噙在嘴里研磨半晌,猛地直起身子以半跪的姿态将白衣人抵在墙边,凑近他那双目圆撑任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不堪言说地狠皱了一下眉。轻声说,他认识我,也认识你,我得去还给他。
没有硝烟味的一句话却激起了千层浪,白衣霎时目光狠戾,满心的嫉妒全都摆上了脸。他伸手凭空做了一个抓的状态,黑气携阴风而生。
给我抢。他低声道。
罗浮生本就心怀戒备,又一贯的反应能力极强,几乎在黑影动身的同时,将藏在肋骨下的刀刃刺进了白衣腹部。没有温热的血液,依旧是黑气丛生。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他一直都懂。抬眸撞上一个惊恐交织的眼神,罗浮生想说点什么,却也顾不得了,拎起路牙子上的空酒瓶往墙上猛地一砸,就着玻璃片七零八落的声音转身,迎头就上,身影被黑色不断拉扯没入漫漫长夜。
这一场架打得酣畅淋漓,罗浮生恍然想到,如果不是朱一龙,他倒觉得趁早魂飞魄散了的好,可现在,或许是因为这千丝万缕理不清扯不断的联系,他竟急不可耐的想再看他一眼,亲手把肋骨送回去。百年后的血与骨肉,那本就不该属于他的东西罗浮生不想要了。他知道自己被刻在一根离某人心脏最近的骨头上。是用心刻的。
不抗造的玻璃制品几经折腾碎成了渣,沾一手血。另一只手发力太狠,也被刀背深深硌破了皮,翻出血肉来。黑影与刀光翻飞,不过多时便是两败俱伤。罗浮生算是赢了,他浑身没一块好地儿,但至少还站着,斜斜歪歪地站在月光下,影子被拖得很长。
白衣的眼神又恢复成了一片死灰。他躺在那件破布里,随着四下溢出的屡屡黑气慢慢变得透明。
我知道你图什么,罗浮生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一场架打得他眼角微红,泛着水光,额前的碎发被汗与血水沾湿,成几缕的黏在一起,笑意盈在他带血的唇边平平添了几分傲气。他顿了顿,对着正在消散的白衣人指了指自己心口,他笑,声音哑丝丝的,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