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4)
打开层层袋子,里面是一个日式风格的风吕敷,打开风吕敷又是个盒子,小先生头痛地白她一眼,含嗔带怨:“我要不看你是个傻子就把你从护城河推下去了,什么东西,包的左一层右一层跟俄罗斯套娃似的。”
打开最后的包装,却是一套精致的代烟,烟杆烟弹齐全,居然还附有一张手写的使用说明,九良颇有些意外地问:“你写的?”行素点头:“我亲自翻译的。”九良忍了忍,到底没把那句话咽回去:“我的意思是,你这手字写得也忒天马行空了些。按说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材生,字怎么能写成这样一副毫无章法的样子···”行素的脸瞬间垮下来:“可能是我投胎时得罪了孟婆被挑了手筋吧,再说了,现代科学研究证明字写的不好的人都是有创作力的天才。”一手抄起另外一包密封的盒子:“我老家的风俗是非常忌讳给人送药,但是这个对嗓子特别好,用嗓过度的人离不开的,我常用,希望对你也有帮助,刚才多要的一块钱就是买的它了。”一翻手腕,看看时间:“新的一天到了,周宝宝生日快乐。”
九良愣了下,他居然差点儿忘了自己的生日,看着眼前的生日礼物,觉得心里仿佛有一汪化不开的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要交钱的礼物···”
行素笑得很欠揍:“这个本来想在小园子里给你的,人太多,挤不进去,也幸好那会儿没给你,不然哪有机会英雄救美。”九良还没来得及抗议,“好啦,肥美的寿星仔,我心意送到了,你也吃好了,这大半夜的,你是要跟我回家呢还是跟我回家呢还是自己回?”
九良一脸严肃地抗议:“姑娘请自重,小生卖艺不卖身”下一秒自己也绷不住乐了:“既然有方便的车驾,何妨与君共乘。”
行素正要起身,被九良一把扯住,又坐了回去:“你看河里倒映着的星河,像不像我眼眸里的那个人?”行素向前凑了凑:“你眼睛太小,我看不清。”九良瞬间垮下了脸。
生日之后,转眼就是国庆节,九良再没见到行素,偶尔忙里偷闲聊两句,经常是一句话发出去等到睡着了才收到回信,等他睡醒了她又蛰伏起来,两人像是在隔着几个时空尬聊,翻她朋友圈定位这几天在日本那几天新马泰,来来去去忙得满世界飞,他的日程表也排得满满当当,商演,录节目,国内国外小园子来回换着演,中途穿插着生几次病,纵有时相思难耐,也被繁忙的日程冲得淡了。
倏忽秋尽,落叶萧瑟,冬天很快地来了,日程表上排得满满当当的任务次第完成,公司难得给安排了一周的休假,朱鹤松跟自己的小组去了别的城市演出,感冒还没好利索的九良宅在家大睡三天,第三天傍晚饿醒了,昏昏沉沉地爬起来,打开冰箱一看,空空如也,转头再看着家里乱成一团的卫生状况,哀嚎一声拖着病体收拾起来。
扔完垃圾回到家门口一摸口袋傻眼了,他穿着睡衣出的门,钥匙没带出来,要命的是,他的手机也不在身上,正踟蹰间,行素拎着一袋子蔬菜上楼了,见到九良很是意外:“小先生,冬至快乐呀。”九良有点懵:“今天冬至了?”行素点头,眼里似有星星在闪:“是呀,我老家有句话说‘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冬至大如年呢。”九良点头,想起幼年常听家里老人唠叨过的这句话,莫名有些心酸,行素又道:“怎么这么冷天穿着睡衣在外面站着,今天冷,留神别感冒了。”九良耸耸肩,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忘带钥匙了,我比你还惨,手机都没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