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润玉x旭凤 问世间情为何物 37(3)

“放心吧，他很快就会来的。”润玉轻声低语，不知是说给魇兽听得，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夜华最终直到午夜才赶到璇玑宫，璇玑宫却早已空无一人了。石桌上留着纸条，是润玉留给夜华的，告诉夜华他去当值了，让夜华吃了馒头再去寻他。
捏着手里白胖胖热乎乎的馒头，夜华咬了一口，甜丝丝的，跟上次的黑蛋蛋不可同日而语也。而且这馒头是润玉用花界的麦子精产的灵麦，配上晨露和面蒸的，味道比凡间的不知好了多少倍，咬一口还有丝丝灵气溢出来。
吃完了一个馒头，夜华想了想，将剩下的馒头放进了纳戒。纳戒里的时间是静止的，热乎乎的馒头放进去，不管何时拿出来，都是放进去时的状态。
夜华赶到观星台时，润玉早已布完了星，正在看一本书。夜华刚想上前，忽然心血来潮，隐了身形凑到了润玉身后。他如今已是上神，若是刻意隐藏，润玉根本察觉不到他。夜华半蹲下，静静看着润玉，他入化龙池九年，对于两条龙来说，九年甚至还比不得凡人的九天漫长，夜华却觉得仿佛隔了一生。
龙凤呈祥，作为与天道同生的洪荒神兽，虽然力量强大无匹，数量和成长却也受到天道的严苛限制。纯血的龙凤不仅血脉延续困难，飞升时也困难重重，尤其是飞升上神之时，稍有不慎便道消魂灭。凤凰飞升上神要入归墟，真龙则要问天道。
大道三千，皆可通天。比如太微，他飞升上神时进入的是龙凤两族的战场。在战场上，他始终坚守延续龙族辉煌的信念，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最终生生杀了出去，算是以杀心证道。再比如姬云，飞升上神时进入的是六界末日，姬云选择为六界众生牺牲自我，最终飞升上神，算是以仁心证道。
伸手轻轻描摹着润玉的侧脸，夜华有些难受的闭上了眼睛。在问天道时，他进入的，是神魔两界的战场。一边是六界苍生，一边是润玉，他只能选择一方。
魔尊的降魔杵抵在润玉胸口，润玉身上的白衣早已片片血污，发丝凌乱，嘴角淌血，夜华早已陷入了幻境，恨不能用自己把润玉换回来。魔尊问他，是救六界苍生，还是救润玉，这同时也是天道的质问，夜华陷入从未有过的恐惧和茫然，他不知，他真的不知该如何选择。
“夜华，你当知我。”夜华的元神已经陷入了混乱，一念飞升，一念湮灭便是此刻。润玉的声音似是从九天之外传来，那样遥远，却又那样清晰，“夜华，你当知我，当知我，当知我——”
润玉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夜华耳边，夜华仰天发出一声嘶吼，庞大的灵力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我——自是知你！”
强忍着元神撕裂的痛苦，夜华挥剑冲向了魔尊，同时魔尊的降魔杵也刺进了润玉的胸膛，夜华眼睁睁的看着润玉消散在他眼前，那一刻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世界末日了。
夜华杀死了魔尊，拯救了六界苍生。却在最终，挥剑自斩元神，润玉选择牺牲自己拯救苍生，他知润玉，自当以苍生为重。而他选择追随润玉消散于天地之间，润玉也当知他，不会怪他轻贱了性命。夜华以痴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