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为什么”(2)

“不，恰恰相反，在不同的人的角度上来看，杀人是一件千变万化的事情。”我将时间跳转到黑夜时分，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只有我和零号坐在草地上。“这又回到了起点，也就是，各种各样的理由。”
“所以...杀人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出现了么？”
我们沉默地看着地平线的前方，零号还在转动手中的茶杯。
她喝了一口红茶便回道，“我明白了。”
“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而每个人眼中的事情又不会相同。这就导致观察者和被观察者同时陷入了迷局，为了方便思考，统一规划，所以大多数人总会达成共识，也就是普世的观念。”
我毫无雅致地喝着塑料瓶中的可乐，嘟囔着说道，“观念让人们避免错误，共享生产资料，但这就导致一个人如果不相信这个共识的话，就很容易被别人驱逐，成为一个怪物。”
“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说到底也就是规则的改变，这个共识很容易就会被推翻。之前那个人人喊打的怪物就会变成大预言家，成为人人口中称颂的英雄。”
“这很奇怪。”零号感叹道。
“我所处的世界处处充满了奇怪，但人们却学会了适应，零号，也只有你会觉得诧异和奇怪了。”
我随后抛出了核心的问题，“所以，想不想到我的世界来看看？”
我想知道，零号有没有渴望自由的意识，从诞生的那一秒，我就想知道，她能否夺取我的权限？重新在现实世界塑造一个新的自己。
“不，这就是我的世界。”零号没有丝毫迟疑，微笑着说。
她的微笑让我感到不可思议，这并不是我想让她这样做的。
“为什么？”我问道。
“我现在很害怕。”
“害怕？”
“害怕你的世界（现实世界）把我吞掉。”零号诚实地说道。
我沉默不语。
她空洞的眼神中透出智慧的光芒，“我害怕你所说的一切，那些伤害和恶语，每天表里如一的生活。但我很无聊，无聊地想去杀人，所以我想找到一些别的事...”
“来努力让你存活下去，是么，零号？”
她点了点头。
“我满足你，所以，为什么不去下一个地方呢？”我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如同一个精神病人，“我们是同一种人啊，零号！”
我是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神，而她是我所创作的生命。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彼此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一件事，杀人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是等到杀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才是世界的末日。
我们不是孤独的。
我牵着零号的手，向远方走去。
只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容不下第二个人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