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伍六七【柒七】

破命（十五）
当天夜里，收拾整齐的柒和伍六七出发，拿着从陈伯那里借来的望远镜，凭借刺客特有的眼力，观察到那艘商船正缓慢地绕着小岛兜圈子。
“他们这么多天不走，为什么？在算计我们吗？”伍六七耍着剪刀。
柒沉吟：“可能。”
“哈，”伍六七干笑一声：“他们怎么那么笃定就一定能干掉我们。”
柒说：“唔会。”【不会。】他抬手摸了摸伍六七的头。
伍六七如被安抚下来的暴躁猫儿 ，软了脾气，但他依然不能释然，道：“先下手为强！看谁能斗得过谁！”
伍六七从兜里掏出两个Gaiba蛋，往地上摔了一个，余音仍在：“柒哥，走！……”
一条橘红色的小鱼出现在沙滩上，挂着两条粗粗的眉毛，扭动鱼身费力往海里面蹦跶。
柒轻轻叹口气，将小鱼小心翼翼地抱起，趟进水里把它放下。而后拿起伍六七留下的另外一个Gaiba蛋，在跳进水里的一瞬间摔爆。
一条仿若披着紫色铠甲的鱼儿出现，鳞片闪亮，身姿矫健。它适应了一会儿，而后冲橙色小鱼示意，一起向商船位置游去。
——伍六七一路跟着柒，时不时看看水里的景色，但天色已黑，海里也是乌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柒在前面游动的身影，像一道光。
他心里一触，笑嘻嘻地凑过去，紧贴着柒，蹭蹭这里，蹭蹭那里，最后吧唧一口亲在了柒的脸上。
真的是，变成鱼都帅啊，伍六七一脸满足。
商船已遥遥能看见影子，涡旋搅起浪花，它正在左转。
伍六七刚想回头告诉柒变换方向，就看到身边的紫影“咻”地一下向岸边箭般飞速游去，柒摆动的尾巴甚至还抽了他一巴掌。
伍六七：“……”
他一脸懵登，揣满肚子疑惑，紧跟住柒。
回到岸边，看见柒已上岸，背对着他坐在石头上，背影有些寥落。
伍六七也变回人形，朝柒走过去，问道:“柒哥，怎么了？”
柒伸出一只手，摊开，是拒绝的手势：“阿七，唔好过嚟。”【阿七，别过来。】
伍六七立即听话的停下脚步，但身子却忍不住前倾，想尽可能靠近他：“柒哥，到底怎么了？”
柒转头，四目相对，柒的眼眶不知怎得有些红，他顿了半晌，似在斟酌字句，最后平静地、一字一顿道：
“我硬。”【我硬了。】
伍六七:“？？？！！！”
柒接着说:“睇一条你变成嘅鱼，硬。阿七，我……”【看着一条你变成的鱼，硬了。阿七，我……】
伍六七：“不，柒哥，你别说了。”他捂住滚烫的脸：“我们在这待一会儿吧，等一会儿你好了，再去找商船。”
柒：“嗯。”他握住千刃，夜间的海风也吹不散他身上的燥意。
……
到底要多久能平复呢，伍六七粗略地计算时间，看着商船绕着小岛一圈又一圈地转。
数到第四圈时，柒站了起来。
伍六七有些不敢看他：“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