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

风起，黄沙漫天。
一身戎装的孙芮抬起右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看向不远处的鹅城，坚定的眼神中夹杂着些许的自信与玩世不恭，“最好是个漂亮的公主。”说着握紧了几分左手中的长剑，一深一浅地向前走去……
“城门紧闭，城楼上空无一人却灯火通明，”孙芮玩味地摸了摸下巴，嘴角的弧度却深了几分，“古怪。”
悄然来到城墙边侧，将绳索用力一扔，末端锋利的尖刺稳稳地卡在墙沿内侧，麻利地拽着绳索而上，翻身落地，一气呵成。忽然，身后刺来一剑，孙芮微微撇头躲过，转身便是一脚，逼退了那人的刹那，利剑出鞘，寒光便已刺入那人心脏，干净利落。侧身，一脚蹬上墙沿；抬手，利剑划过右后方人的脖颈，红色顿时喷薄而出。孙芮略带嫌弃地看了眼被沾上鲜血的下摆，轻轻一挥，应声飘下一片衣角，伸手拍了拍不规则的下摆，“还不错。”
……
银色月牙印在墨蓝色的空中，稀疏的星群闪着微弱的光芒。
又一声惨叫，“唉……今夜，又会有多少人呢？”身着红色长裙的孔肖吟，推开窗，随即靠坐在窗棂上，探出手去，任由微风触摸指尖，深吸一口气。
深夜，高楼的空气，干净而稀薄，是孔肖吟最喜欢的。
尽管不曾亲眼目睹，孔肖吟也知道不断有人惨死在高楼之下。“呵……皇位，难道比性命更重要？”
一个束着高马尾的颀长身形抬腿跨过地上的死尸，随手甩去左臂伤口流下的血液，右手用力一扯，左臂衣袖被撕下，露出白净精瘦的胳膊，骇人的伤口正泛着猩红的血水，顺势而下。
“哟，女人？”一个络腮胡子的莽汉满脸不屑地轻笑出声，一松手，朴刀自由落下，重重地插入脚边的石板中，“倒是新鲜。”
仗剑而立的某人，微一眯眼，轻蔑的笑意更深了些，“哟，男人？”
“…你知道你脚下的石板上死了多少人么？”
“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会有你。”
……
拄着长剑，单膝跪地的孙芮咳出一口鲜血，红色的液体迅速被土地吸收，变为褐色。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渍，孙芮用力咳了几下，喉间的腥味才稍淡了些，稍事休整后作了简单包扎，便一步一步地向高楼走去。
“这次……真的亏大了。最好是个漂亮的公主，要不然我就……”
“要不然你怎样？”
孙芮循声望去，眼前的女人红裙拖地，头纱遮面让人看不清模样，“你是公主？”
“你还没回答我。”
忽地，一阵强劲的风从窗外涌进，略带顽皮地吹落蒙在孔肖吟头上的红纱，露出精致的脸庞，“啊呀……”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女人这下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样子逗笑了某人。孙芮微一弯腰，捡起地上的红纱，温柔地替孔肖吟重新披上。
四目相对的刹那，仿佛全世界都静止了，唯有心跳声回响在耳边。
孔肖吟被瞧得红了耳根，眼神却不认输似的毫不闪躲，“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孙芮歪着脑袋，噙着笑，“要不然……我就把你送给那什么什么国的王子。”
“我是公主，娶了我可是能当国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