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国王与她的无能勇士：希尔莱尔的魔龙（3）(2)

“你师傅是王都的人？”听了梅洛斯的讲述，赛利奥提斯十分惊讶。
“嗯，我师傅是先国王的侍卫。”梅洛斯得意地说，“不论远征还是坐镇王都，师傅都在先国王的身边保护他。可以说，没有我师傅就没有希尔莱尔的一统天下。”
“原来你的师傅这么了不起。”赛利奥提斯突发奇想，“那王都一定有很多人认识你师傅吧。你那儿不是正好有画像吗？我们拿出来问问吧。”
梅洛斯还来不及反应，怀中的画像就被赛利奥提斯拿了出来。随后，赛利奥提斯跑到正在下汤圆的伙计那儿，问他是否认识画中的人。
“笨蛋，汤圆店的人怎么可能认识先国王的侍卫。”梅洛斯伸手欲将画像取回。
“嗯？这人我认识。”伙计看了一眼梅洛斯，“他可不是什么先国王的侍卫，他一年多前还在店里包汤圆呢。”伙计又仔细地看了一眼画像，“就是他，准没错。”
之后，伙计又开始说画中的人整天爱讲大话，好逸恶劳，最后因为偷店里的钱被老板撵出去的事。
周围的嘈杂远远逝去，只有赛利奥提斯的一句“对不起”勉强抵达耳际。然而，那也像湖水底下听到的，仅仅是意义不明的回音。
心脏不停地撞击肋骨的牢笼。那不是年轻的力量，而是关于记忆的剧痛。当天晚上，梅洛斯辗转难眠。所有的美好回忆被名为真相的魔物所吞噬，化作千百枚钢针刺向梅洛斯最柔软的部分。如果世上有无法承受的痛，梅洛斯宁愿为它献上初吻。因为无法承受的痛可以选择不用承受，而不用承受的痛并不会比现在痛。然而，回忆是真实的，梅洛斯没有选择。梅洛斯想到过死，但他想死的念头过于强烈过于纯粹，以至于世上任何一种死法都没能在他心中呈现具体的意象。
梅洛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下了床，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角斗场附近的草坪上。
今晚的月光不怎么明亮，夜空中的繁星清晰可见。梅洛斯独自坐在地上，双手下意识地拔下青草，将其撕成碎片。草屑随风飘扬，而风的尽头出现了国王的模样。
“你不用下跪吗？”国王来到梅洛斯身旁说道，“虽然我并不在意这种小事。倒不如说，现在被人大声喊出‘国王陛下’反而会让我很困扰。因为我这是私访。”
“国王陛下在这个时候独自出行不怕危险吗？”
“只要身边有勇士，国王就是安全的。”
“可冒牌货始终是冒牌货，总有一天会被拆穿。当大家都知道国王身边的勇士是冒牌货的时候，国王就不再安全了。”
在国王的追问下，梅洛斯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哈哈哈。在说完了勇士可以选择何时赴死的名言后自己就被汤圆噎死了，简直是神作啊。哈哈哈。”国王笑得眼泪都蹦了出来。
梅洛斯没有为此愤怒。并不是忌惮国王的权力，而是悲伤消耗了他全部的精力。梅洛斯已经被完完全全地填满了，任何其他的情绪都无法再挤进他的心中。
国王擦了擦眼泪，停止了失态的笑声，“不过那又如何。你师傅确实是个冒牌货，所以你在他那里学到的一切也都是假的吗？这么说来，你用冒牌货那里学来的假勇士精神赢得了辖区比武大赛的真冠军？”国王低头看向梅洛斯，“嗯？没想到你还挺自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