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鬼王.沈巍】黑袍大人，地星禁地亮了一万年的天柱，熄了(2)

如同万年前，他小心翼翼的牵着，他的手。
9.
沈巍带着那只罐子到地上第一天时，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看着那个贼首对着一个小小的白衣少年说，你的哥哥抛弃了你。你不过是个亲哥哥都不要的废物。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在匪巢中长大。
看着他因为自己和贼首起争执，九死一生，觉醒了异能。
看着他，在第二天，落入深渊，镇压天柱。
看着他圣器力量折磨，从最开始嘶吼的撕心裂肺到后来声音嘶哑。
……
再后来，他看着在这万年里被折磨的疯狂、绝望。最后，给自己披了看似理智的一层皮，眼底深处是压抑不住的疯魔，花言巧语，玩弄人心。
最终他出来了，又和自己同归于尽。
看着，他弟弟拥有了另一个沈巍的记忆，又回到了柱子里。
然后，过去的自己来了。
10.
沈巍知道，这是梦，也有种直觉，这是真的发生过的，是夜尊的记忆。
他原来不曾想过，他说，他过得很辛苦是真的。
沈巍不止一次试图改变这些，
他想拦住幼时那些挥向他的拳脚；
想拉住他坠向深渊时无助伸出的手；
想在他被圣器折磨的只能低喘呜咽时扯断那些链子；
想拉住，
匆匆说了几句话就离开的自己。
可他做不到，这是已经发生过的过往，是夜尊惨烈的记忆，身为旁观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法参与，无法改变，无能为力。
11.
沈巍看着过去的自己离开后，夜尊愣了一会儿，低声的笑了。声音嘶哑，听着更像是哭声。
他们是双生子，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可是眼睛，却差别很大。
即使是一样的轮廓，可夜尊的眼睛，最早，满是对他的信任，依赖；后来是层层掩饰下的无助，脆弱，还有眼底深处隐约的期待；再然后，是拥有力量后的疯狂，以及，对他的恨。
他看的最多的，是他眼里满是对他的恨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的样子。
疯狂、偏执、却又鲜活。
可现在，他看着那火焰慢慢熄灭了，那双眼里，只剩灰烬。
夜尊似乎清醒也无法保持了，身体全靠着锁链拉扯着立在那里，偶尔因为不堪忍受痛苦，本能的喘息、痉挛。
到最后，他听到他在低声呢喃着什么，
他只听清了最后一句
“哥，我疼”
再无声息 
12.
失去了争夺的战场，圣器的力量，终于平息了。
天柱，熄了
13.
夜尊死了，和平的隐患彻底消失了。
地上和地下，都像是过年一样，人人走路都仿佛轻快了许多。
这些人，在庆祝和平。
庆祝
他弟弟的死亡。
沈巍想起，自己最早，追求和平，是想让没有异能的弟弟能安全的活着。
现在，终于和平了，他弟弟呢？
他的弟弟，
没了呀。
14.
“哥，救我”
－可我没能拉住你
“哥，我疼”
－可我无法拥抱你
我大概，是世界上，最没用的哥哥了。
我的弟弟，没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