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1

你说人不可以堕落，
可在深渊也挺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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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死沉死沉的，映得再活泼的人也显得那么苍白。
下午6点，沈氲还没回家。
终于打扫好了教室后提起书包离开教室，同时不忘带上垃圾袋。
走廊口的灵超似乎等了很久，习惯性伸手要接沈氲的包。
沈氲侧身做出整理头发的动作避开了灵超的手，垂着头的样子让人看不出喜悲。
像是被按了delete健一样。
灵超顿了顿，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把她的刘海撩起。
却是让他愣住。
女孩脸上显眼的，被红笔画出的两个大叉。
好像已经被用力揉搓过了，脸颊泛着不自然的酡红。
但红笔印仅是稍浅，并无什么作用。足以体现画它们的人用了多大力气画了多少遍。
沈氲一怔，迅速拍开灵超，把刘海压下去，低头理了理头发，再次遮住了自己的脸。
"叔叔阿姨不是让你离他们远些了吗"
沈氲没说话，隐约看到被阴影覆盖的面部有轻微的动作。
"嗤"
单音节。灵超不再开口。
沈氲睨也没有晲他一眼，勉强挂着书包走向前。
灵超在后面盯了一会儿沈氲肩上被画满图案写满侮辱词语的白色背包，跨步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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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氲家顶多就算小康家庭，不，也许小康都算不上。
与姨妈一家合租着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住久了也没什么不妥的感受了，顶多有些麻烦。
灵超家住在对门，不同的是，那间屋子是他父亲的，他们一家子不算富裕但绝不是贫穷一类。
轻轻点了点头，沈氲掏出钥匙打开家门"kong"地又关上了。
没一会儿里面又传来她母亲冲她发火的声音。
"关门轻点不知道啊?门坏了你换?"
许久才又传出沈氲有些嘶哑的声音。
"知道了"
怪可怜的。
给灵超开了门又听到对面动静的灵超母亲心里想着，忍不住又多望了两眼紧闭着的防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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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洗漱，做饭，离开。
沈氲早就习惯了这种流程。
临走前敲敲灵超家门，不用几分钟就会有个慈眉善目的妇人打开门，然后塞给沈氲一袋子热好了的鲜牛奶，接着往里喊"超儿快点，小氲等着你呢"
沈氲总是轻轻摇摇头，然后小声说"没事儿，还早呢"
灵超慌忙穿着校服外套奔出来，接过父亲递过去的面包就提溜着黑色书包自然地拉着沈氲下楼。
沈氲也不挣开，好像被拉着的不是她一样。
到了楼下车棚，灵超才会松开手，让沈氲去拿自行车，然后自己骑得歪歪扭扭还非要沈氲夸他。
沈氲只有极少的心情不错的时候才可能顺他的意，随意地夸他两句，即便这样灵超也会把脸抬得高高的得意洋洋地蹬两下脚踏板。
但往往再好的心情也不会维持到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