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即无谢 雪落亦有声（三）(3)

“这里的茶都是后山自产的，泡茶的水也是山上的山泉水，同水同源，还算不错。”
傅红雪乖乖喝茶，两个人就这么一个说一个听，一个泡茶一个喝，倒是和谐。
喝了茶，花无谢又带傅红雪去了大殿，后山，清凉寺并不大，却有百年历史，有百名僧人挂单修行。
“小的时候哥常带到这里来住着，那时候以为是他躲懒，不肯跟着太傅读书，后来大一些才知道，不是你不想惹是非，是非就不惹你的，那样的位子，又何止是非，走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我那时候就想，哥若不生在那种地方，应该也是逍遥自在的人。不过大了才懂，这身份地位也也不是什么坏事，是枷锁，也是机会。”花无谢絮絮的说着，一棵树，一块石头，他都十分熟悉。傅红雪一字一句的听着，他想知道更多，他未曾参与的花无谢之前的二十年的一点一滴。“这个是我十岁的时候刻在上面的，那时候就是不长个子，飞扬长得都比我快，我赌气搬到哥哥那里住了半个月，把我娘急得。后来才想开了，身高这种东西真的求不得，好在我脑子比飞扬强多了，若不然我这个哥哥多没面子。红雪可有兄弟？幼年时有什么趣事？”
“没有，陪着我的只有这把刀。练武休息，练武休息，周而复始。”傅红雪回答道。
“岂不是很无聊？”
“没觉得，娘说，我生来就是为了给我爹复仇，所以我没有权利没有资格玩闹。”傅红雪很平静的说，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花无谢咬着唇，爱和恨真的是非常极端的两种感情。他以前是不懂的，看过他哥的偏执和偏激，他有时候都觉得，情爱二字还是不要沾染的好。只是对上傅红雪，突然心软了，他不该亲亲，如果能让这人笑颜常开，即便是飞蛾扑火也是愿意的。
“对你母亲而言，你父亲是她的全部，为人子，替父报仇，义不容辞，但你亲亲有你自己的人生，你母亲也是，大仇得报，之后该如何。我们不该活在过去，换一种活法，也许会轻松一些。”
“好在有一个人让我懂得如何活着，我母亲也能放下过去。他给了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是我不好，终还是把人弄丢了。”
“会找回来的，待会我带你去寺里祈愿，你是侍奉佛祖的阿修罗，佛祖定然会让你心想事成。”花无谢拉着他就往大殿走。傅红雪突然拉住花无谢。
“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想而已。”花无谢沉下脸来，聪明如他怎么会不懂付红雪想说什么。“我给过你机会，你选择的跟我走。我花无谢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花无谢是坤泽，而且是几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坤泽，在他的字典里从来不允许忤逆。这种霸道是自幼耳濡目染，也是被人刻意培养。
之后一路两人都保持沉默，因为花无谢必须赶会花府，回城的路紧了许多，进城时也已到了快关城门的时间。傅红雪一路把花无谢送回花府。
“你到家了。”傅红雪提醒，整整一年了，他的吐息始终包围着花无谢，确定这人是活的，没有了标记，这种关注不会引起花无谢的注意，却能让他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