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七）(2)

段宏业摊了摊手：“可说是呢，但这事儿总是要透过他才能和段老总说上话的，他特意提点，我能怎么办？”
金姗姗横了金绍钟一眼，顾不得老福晋在不在，劈头盖脸道：“你能怎么办？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去做。”
“要不是你与全铜在大栅栏闹那一遭，至于现在这样么？”
“全铜为什么来闹你装什么糊涂？你爱发那国难财我不管，我反正不做，阿玛教过的。”
“如今是金家有难！”
“是你金绍钟倒霉！”
“你怎么与兄长讲话的？”
“这个家我当家作主！”
老福晋听不得两个冤家一句赛过一句声高的争吵，一摔佛珠睁大了眼睛：“够了！把嘴都闭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跪下！”
金姗姗不假思索，朝老福晋的方向垂眼跪下，手里绞着帕子也不出声。金绍钟看金姗姗跪下了，老福晋一直瞪着他，一咬牙撩袍子也跪了下来。
老福晋叹了口气：“姗姗，你说。”
金姗姗猛地抬头，直勾勾地盯着老福晋背后的匾，那是道光年间的御笔亲书“钟鸣鼎食”。金姗姗看着牌匾，眼神放光：“金家的女儿，不做妾！”
说罢，起身扬长而去，回自己院子了。
金绍钟还跪在原地，老福晋朝自己儿子啐了一口：“竖子！你什么时候能有姗姗这股子气节！”
“妈！大清没了！咱得活着……”金绍钟仰起脸，泪水蓄在眼底。他曾经何尝不是鲜衣怒马的爱国青年呢？可金家破败了身份又尴尬，他能怎么办呢。
金姗姗一路回到自己院子里，却看见翠翠鬼鬼祟祟的示意自己。金姗姗拉着翠翠进了屋子，关上门才问道：“你先别问我，先说你有什么事儿。”
翠翠从怀里掏出两封信，递给金姗姗：“姑奶奶，我今儿听你的去云衫庄还账，路过三庆的时候有个小孩儿叫我把这个带给你，说是他舅舅给你的，问他是谁他一脸神神秘秘的不肯说，再问就跑了。”
“那这封呢？”金姗姗看了看没有写字的信封放到了一边儿，拿着第二封拿蜡封了口的信，依稀可以辨得上面是隐隐约约一个“冯”字。
“这封是表少爷给您的，他回北京了。”翠翠提到表少爷一脸羞红的神色，金姗姗拿信封点了点她：“你啊，一说到冯启俞就这样。回来回来吧，估计又要跟金绍钟吃饭去，保准你见得到他。”
“小姐！您又取笑我！”翠翠脸通红，拉开门就跑出去了。
金姗姗忍俊不禁，笑骂道：“真没规矩，连给你姑娘沏口茶都忘了。”
话是说着，手上便打开了那封没有写字的信封，抽出一看，竟是一份旧戏单写的信。金姗姗瞬间了然，这是张云雷写给她的。期间废话很多，只有一个意思，如今他被师父闭门思过一个月，勿挂念，万望珍重。
信的最后，用极细的笔缀了一句：“十五之日三更，月圆人圆。”
金姗姗把信捂在胸口，偷偷的笑：“三更做什么？偷心么？”
世间纷扰无数，却不及你一点笔墨。
啊我觉得我真的写的好慢……你们多唠点儿没准儿我思路能开阔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