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门孟氏41.

第五章 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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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风清，万籁寂静，周九良曲肘枕在脑后，望着洞口火光，认真思索。
今日本打算离去，却见到了师叔，他原以为周门仅剩他与孟哥，不料想师叔却还在世。白天乍见师叔之时满是惊喜震动，即便小时候与师叔并不亲，可如今他是这世间除了孟哥之外唯一的亲人，过去种种早已恍如隔世，哪还会计较那些。瞧他体格大变，原先的壮硕不复存在，瘦弱得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心里难受。
周九良想着，师叔这些年定是受了不少苦，他凭一己之力将遍地尸首葬与后山，立了牌位也安了在天之灵，对他是感激涕零。
师叔说了那天在德云发生的真实情况，听得周九良满腔怒火，也终于锁定了仇家。
这事果然像二爷说的一样，和德云无关，全是青剑一手设计。那日在德云正堂之上，青剑掌门亲手刺死了一直信任他的父亲，手段卑劣得令人发指，父亲倒下之时整个周门的人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青剑趁着这时迅速出击，杀了周门在场所有子弟，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可怜父亲与哥哥，含冤而死，含恨而去。
师叔说，那天是渝派拼死将他救下，把他藏在尸体之下，才得以活命。可惜最后，渝派掌门看着自己门下徒弟一个个接连惨死，不得不妥协，不得不受制于青剑的淫威之下。但是这些年渝派一直偷偷照顾着师叔，也悄悄为周门平反而努力着。
周九良听师叔这么说，心里自然是无比激动，但可能是前些天已经将悲痛的泪水流干净了，也可能是知道了仇家看到了希望，于是一直到现在倒是都不曾有过悲泣的念头，反而是担心孟哥，毕竟那个山洞对孟哥来说是场噩梦。
周九良转头，看着身边已经睡熟的孟哥，呼吸平稳，睫毛轻轻落在下眼睑，遮住了那双让人无法自拔的双眼，嘴角微微上扬，睡得安稳。周九良有些得意，下午拒绝了师叔让他们住在山洞的提议果真是聪明的决定，若是让孟哥在那里住上一晚，定不会像现在这般踏实。周九良想到多年前的夜晚，那个背对自己颤抖的身影，一阵揪心，抬起头收回手，侧过身悄悄将手搭在孟哥腰上，静静瞧着他。
今天总算见识了那个听闻许久的训练场，真是震撼无比，那样阴冷潮湿透着恐惧的山洞，压抑得令人窒息。也难怪周门杀手个个比正式弟子厉害，这样的环境中能存活下来的，怎么可能无能。但是能在这样环境下还保有赤子之心的，大概也就只有孟哥了。周九良突然有些庆幸，老天虽然收走了周门上下几十口人，却独独把孟哥留给了他，这么想来，还真是要感谢上苍。
这个想法让周九良微微一愣，立刻摇了摇头，暗骂自己不孝，怎么能有此等想法，简直是大逆不道。
“嗯？九良？”
孟哥的声音拉回了九良的自我唾弃，惊觉自己摇头的动作大了，不小心吵醒了孟哥，又看着自己的姿势，这手还搭在孟哥腰上，实在是唐突，可又不好收回，有些窘迫地僵持着。
“没事的，我在呢”
感觉孟哥侧过身，将自己搂了过去，知道孟哥以为自己难过，想要安慰，便顺从地看了过去。随着这样的动作，搭在孟哥身上的手自然地从腰侧滑到背后，脸上发了烫，但至少刚刚的姿势没有让孟哥反感，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