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智旻/连载】 散场。 （八）

【八】
看着她就这样倒了下去，
我的心在那一刻竟有一些慌张。
我本以为我不会心动的。
柾国好像是最先反应过来冲上去的。
他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那副画。
他抱着她。
她额角的血汩汩的流，
就像是止不住的水龙头。
血鲜红鲜红的染脏了她淡蓝的裙子，和他的白衬衫。
多刺眼的红啊，
曾经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但现在，却莫名让我厌恶。
胃里翻江倒海。
本想强忍住这种干呕的欲望，
却还是在下一刻冲向了卫生间。
“智旻尼。”
泰亨看着我，脸上是我猜不透的神情。
“他们呢？”
“去医院了。”
明知故问。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还好吗？”
避无可避，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她不好。为了不惊动周围的人，柾国背着她出去，硕珍哥开车送她去医院的。智旻尼你还好吗？”
“我没事。”
是啊，你怎么会有事，你的心那么硬。
现在有事的……是她吧。
“不去医院吗？”
“在等你。阿暖说，让我带你一起去医院。”
“我就不去了，我去了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帮助吧。”
“智旻尼……我觉得欢喜现在需要……。”
“别说了。”
背过身，你选择不看他。
你怕看到他眼中绝情的自己。
“好吧，如果你想清楚了的话，就来首尔大学医院。”
我清楚的听到关门声，
或许是带着怒气的缘故，泰亨刻意的把门关的很大声，以此来表达对我的不满。
我看着走廊上那幅破烂的画。
金色的边框角上，还沾着她的血。
地上也是，满地板都是。
我走进卫生间，拿出抽纸。
我跪在地上，想要擦掉那碍眼的痕迹。
一张两张。
血迹沾的我满手满身都是，却还是擦不净地板上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这么哭了。
可能是觉得我害了她。
但是心为什么这么疼。
我不懂，
这辈子好像是第一次感受到身旁人死亡的恐惧，
那种要永远离开自己的感觉，
活生生的像是要把身体撕裂了。
那天，我就站在离她不远处看着她，
她就蹲在那里一边喂着小狗喝奶，一边自言自语。
【小白啊，你说朴智旻为什么就不来了呢？
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吗？
可是田柾国和号锡哥也经常来啊。
哎，可能是有女朋友了吧，要陪女朋友呀，所以才不来酒吧了。
小白啊，可是我还是好喜欢他怎么办。】
我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进去了。
只是我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连现身都没有。
是我怕了。
哪怕那颗心曾经因为她的靠近而剧烈跳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