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分(4)

“
那我就不再赘述拍照片的过程了。拍完，时间不早了，我跟她说不早了，要么就在我家吃个晚饭吧，吃饭我再送你回去。她说。。。她说。。。她说。。。。啊！我靠！好疼”
，痛苦宛如电击一般，一道道地在我的脑中爆开，越是尝试去回忆她的回答，就越是痛苦，我双手扣住头皮，“
靠！想不出。。。我。。。怎么就。。。我靠！fk
！她说。。。她说她留下来，她打，给她妈就说她留在朋友家吃饭吃完饭就回家让她妈妈不用担心就是一个好朋友”
，我的语速是越来越快，“
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就是这样，对，咐，哈”
，之后就是沉默和喘气。
“
嗯？来根烟？”
，组长忽然说。
“
好，嗯，好，来，来根烟”
，我接过他递来的烟，手在颤抖，“
呼。”
“
好点了？”
“
好点了。嗯，好点了。那是我家一个月来的第一次开火，我给她煮饭，炒了一个蒜苗肉丝，黑菜豆腐皮，还烧了一个娃娃菜汤。她很开心，边吃变笑，话匣子也就此打开，她跟我说她今后的打算——
考到一个寄宿制的高中，有几个舍友，她说她会继续跳舞，说不定也会考一个什么舞蹈学校，她说她挺喜欢我拍的《妻妾》，一个讲民国老爷穿越到现代的故事，她说她的照片可要好好修一修，脸大，还不白。她有说有笑，我跟她谈笑风生，我跟她坐在我家半米长点的沙发上，她苗条的身体贴着我的手臂，身上淡淡的香味早已从我的鼻腔一直流到腹中，乌黑的双瞳在昏黄的灯光下流转着脉脉温情，被娃娃菜汤冲谈的红唇还剩下她这个年纪应有的肉色。一瞬间四目相对，我希望这是个梦，一个我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五、
“
还记得”
，正当我沉醉其中之时，组长又一次地打断了我，“
你真的不记得她跟她妈妈说了什么吗？”
“
我。。。我，她肯定是找了什么理由！绝对是什么理由！假期在朋友家过个夜嘛，很正常，不是吗？很正常不是吗？！”
“
正常，你不要激动。再抽根烟，还是再来杯水？”
一低头，烟早已烧断，灰都撒在裤腿上。
“
哈哈，不用了。之后，对了，那天好像下雨，哦，不对！要是下雨我怎么可能去拍照片呢，哈哈哈哈哈，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反正就留下过夜啊。那反正冬天，衣服也不需要怎么换，就将就一天呗，明天肯定就送你回家的，相信我。喏，给你浴巾，还有牙膏牙刷，有什么不满意的就跟我说，你先洗澡，我再给你去烧点水，你洗完了喝，之后就睡我房间吧，我把暖气也给你开上，被子也会铺好的。因为每个房间都带着一个浴室，我烧好了水，开好了暖气，我就去另一浴室洗。当热水在我的肌肤上滑过，我已经不知道到底是我这里的水声还是那头的水声那么响。洗发露抹匀在头发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洗发水的香气还是她发梢的香气。我先洗好，拿着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接着我就钻进被子里，等着她。也不出一会儿，门被打开，她小巧的身体裹着浴巾，肩上还有点点水珠，洁白的双臂和双腿是会翩翩起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