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少中心】意外 第十一章

华少看着眼前的绒绒，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他问自己。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会有两全的办法，他只能选择是沉溺假象还是直面真相。如果是从前的他，假象的甜美也未尝不可。他从不在乎人心，也从不相信人性。
在遇到绒绒之前，他并不在乎他人会怎么看自己，也不会爱一个人。甚至和绒绒在一起之后，他依然是自我的。可能是因为绒绒走了，他才突然明白了一个人苟活是件痛苦的事，才明白绒绒对自己而言，是救赎。
当卷儿在病房里提议要给绒绒和须须做意识移植手术的时候，他便想起了绒绒曾说过的这句话。“如果没有爱，宁愿不要在一起。”
华少明白了，他既是爱着绒绒的灵魂，也爱着他的身体。两者缺一不可。所以在面对这须须身体里的绒绒的时候，他感到恍惚。这样的在一起，也不是绒绒所要的吧，更何况面对着这个人等于一刻不停地在提醒着他须须的消失。他不允许。
“华先生，能不能就把我当成绒绒，再陪我一天？”
华少有些惊讶的看着绒绒，他还什么都没说，但绒绒仿佛什么都知道一般。
“我知道，你希望须须回来吧。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但恐怕昨天晚上的种种，都是你为了确认须须的意识还残留在这具身体里？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过真正的绒绒。”绒绒说着，眼神渐渐暗淡下去。
“我可以消失，如果你希望须须回来。但是能不能给我一天时间？把我就当作真正的绒绒一样对待？”
华少看着眼前的绒绒，那双和绒绒一模一样的眼神，让他心疼。
他无声地将绒绒的头靠到自己的怀里，点了点头。“就当作是最后的告别，好吗。”
华少想起了医院的白墙，想起绒绒最后走时的那个房间，想起须须一脸倔强执意要做手术救绒绒时的表情。他一味地想要把一切回归正轨，却忽略了眼前这个孩子的情绪。虽然他不知道那算不算人类真正的情绪，但在看到他难过的表情时华少明白自己已经伤害了他。
那天晚上的绒绒兴奋地像个孩子，一直在网上看游记和攻略。他觉得这最后一天，一定要和华少，把这天永远刻在记忆里，就算今后他将不复存在。
忙碌了一晚上，终于制定好了一天的计划。绒绒快速洗漱完想着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备战明日，结果踏进房间却看到华少已经躺在了床上。绒绒一怔，不太明白华少的用意。
华少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走过了12点。
“不是说今天要做一天真正的绒绒吗？”华少挑了挑眉，狡黠地看着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来，睡这里。”
绒绒感觉幸福来的太快，有点太不真实。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爬上去，望着华少不变的笑容。
“虽然以前真的能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但每次你可是都吵着要我抱着才肯睡的哦。”华少说着便一侧身，右手环过绒绒的后背，将他牢牢抱在怀里。绒绒有些害羞的把头埋到华少的怀里，然后睁开了一只眼睛偷瞄华少的表情。
“谁吵着要抱了！”绒绒撒娇的声音引起华少的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