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火【上】(2)

那一次，大概是他们终于得了假期，他和王九龙去旅行，去了华山。
王九龙在山脚下感冒了，被安置在宾馆里，只有他一人背着行囊上了山。张九龄在山顶裹着棉大衣抱着相机，缩腿缩脚的等着，等到日出的那一瞬间，拍下了万物复苏的一瞬间，发给还在蒙头睡大觉的王九龙。
等了好久王九龙也没有回复，他忍不住给王九龙打了个电话，让他看看华山顶上的日出。王九龙带着软糯的睡音答应了，听得他心底层层荡荡的温暖着，但下一秒却收到一条语音。
【这他么有啥可看的，网上一搜都是。行了我睡了，困着呢。】
张九龄在华山顶上冻得手脚冰凉，现下，是连心都冷了。
旅行没有继续下去，因为王九龙病了。张九龄连夜买了飞机票，把他送回了玫瑰园，对着师父抱歉的笑了下，拒绝了师娘留他吃饭，应了饼哥的邀请，去四队打补，说了一周的单口。
王九龙在家歇了一周，在第六天终于想起来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下周的演出安排。
张九龄毫无骨气的回去了。在别人面前控场一流的九字科门长，搁在王九龙面前就是个屁。分分钟服了软，把人接回两人的出租屋，笑眯眯的伺候着。
“爱情这玩意儿，总是谁先动心，谁就输了。”周九良有一次喝醉了，又哭又笑的这么说着。
张九龄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所以他心想，或许对于王九龙是不一样的。纵使自己先动了心，但王九龙也不是毫无感觉。他动心比自己晚但没关系，可以让他对自己多动心一点，也是能扳回来的，或许，他们也是可以拥有势均力敌的爱情的。
于是他开始减肥。
减肥很痛苦，停肉停酒，实在熬不住了就抽颗烟，喝点儿南瓜打的糊糊。张九龄微笑着忍下去。王九龙照常叫他去吃饭，叫了两次发现他不去觉得没意思，于是饭桌上开始出现别人。樊霄堂啊，张九南啊，都成了王九龙的饭搭子。张九龄扶着疼的抽筋的胃，出现在了王九龙的饭桌上，但只是喝一碗汤，笑着聊两句。
节食和健身的结果很明显，半个月瘦了十四斤。张九龄开始显现出好看的肌肉线条，下颌线开始明朗，王九龙好像真的对他热情了一些。【被屏了。想看走乐乎吧】
“切，你真的是越来越没用。”
张九龄记得，那天夜里王九龙11点焕然一新的打算出门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秦霄贤打电话让他去接人的时候，大概是他们第二次冷战。
张九龄从mix接走醉的一塌糊涂的王九龙，却在回家后，从他口中听到了另一个不熟悉的名字。
他理智的请好了家政，第二天告诉王九龙他会出差一段日子。这次他走的久了些，半个月。
后来王九龙打电话说想他，他便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从江南水乡，回到塞北街头。 顶着北京的寒风，穿着薄薄的外套，去玫瑰园接王九龙。
他在车里等了一个小时，王九龙终于睡眼朦胧的接了电话。“我朋友今儿来找我呢，回去就迟了。你别管我了，自己回吧。”
张九龄看了看表，北京时间，早晨7：52。他找家电影院窝着，又等了两个小时给辫儿哥打电话问好。得知王九龙三天没回玫瑰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