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之好友“好消息”之篮球少女（二）(6)

疾如风，徐如林，攻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
《孙子兵法》中的这段话，用来形容顾倾城，真的是再怎么夸张都不为过。
作为教练，余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实际情况便是，在施与朱七童那记堪称全场最佳的盖帽之后，斩浪队全体上下磕磕绊绊树立起来的信心，就像膨胀到最大的气球被一根尖利的银针刺破后所发出的巨大声响般崩溃于无形了。
大局已定了。
这便是实力上的差距。
圣骑士队给我们好好地上了一课，用实打实的统治力，向我们宣告：欢迎来到实力至上主义的篮球场。
余知道，我们没有输给圣骑士队。
我们只是输给了一位天才少女。
虽然余也很想如此安慰自己，但大比分的落后以及可以预见的惨痛失利，则已是无需多言的必然了。
我们不擅长应对拥有超级明星的对手。这是我们斩浪队，最为明显的弱点。
余准备撤下全部主力。当然，这是余的本来想法。
好消息拒绝下场。
这时，余看到本来准备替换下场的顾倾城，歪了歪脑袋，一动不动地驻足了一会儿，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轻声地自顾自笑了起来。
结果，顾倾城重新从边线走回到球场上。
“陪你到最后一刻，顽固的小妹妹。”
“我会拼到最后一秒。”好消息正视顾倾城，如是回敬道。
这是余所听见的，这场比赛上，好消息和顾倾城的最后一次对话。
兵败如山倒，古人诚不余欺也。
全场比分最终定格在61:41。当然，是以圣骑士队的大获全胜而告终的。
好消息拖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向余走来。有谁能知道，这份沉重的源头，究竟生理上占了几分，心理上又占了几分呢？
“你已经尽力了。这终究只是一场比赛，你还有未来的。”
余自己也不清不楚地，迫不及待地赶在所有人之前说出了这句话。还是说，余只是想赶在好消息之前，对她亲自献上这番看似无关痛痒的安慰。
汗水浸透了好消息的前胸和后背，原本宽松的球衣现在就如同紧身服一般严丝合缝地粘在好消息身上。她的眼睛依旧有神，并非完全绝望的样子。这令余的心中多多少少稍稍松了一口气。
愣了好久，好消息才开口：“谢谢……不怯……啊，不是……教练……谢谢。”
都无所谓啦，余既是你的教练，也是你的好友啊。
“来来，别在意啦，”朱七童一把拉过好消息，“你看我，被她送上了那么一个大火锅都不觉得丢人，还满心想着淘汰赛再遇到的时候一定要还回来。这叫那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吧，哈哈。”
周稔也舒缓了紧皱的眉头，一只手放在好消息的肩膀上，说道：“没错，我们还有机会。重拾信心，下一场比赛赢回来。”
“嗯嗯”。魏晓杉和虞圆圆也应声道。
“好了，去和对方握手吧。感谢她们让我们学到了很多。”余稍带一丝不甘心，但又诚恳地从内心深处说出这句话。
到了顾倾城和好消息握手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