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写的小文章,关于曾经属于我的庭院,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自己喜欢的院落
这张图片像极了老家
[一]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初春萌芽之际,远天空灵,空气里凝结出层层湿气,谁家被风吹散的炊烟,渲染出安详的村落?飘入口鼻一段流年的味道。
朦胧人初醉,心欢一季春,我越过马路,藏进陈迹新设的小巷,跪在墙沿处,静静寻找着诗句中埋没马蹄的浅草,阳光映出云的金边锦缎,随着微风被吹洒了一地,照在我身上,恍惚间还是当年那个少年,俯着孱弱的身子,那样静静地寻找……
看累了,便起身缓缓而走,北回的燕子贴着路面游行,或是与我擦肩,或是被我惊起一折弧度,斜斜而去。
小巷的尽头有户人家,素瓷墨门黄匾红鲜字,题着是“瑞气盈门”,欢愉的我推开大门,在喜庆的门面下却还是推不开曾经的画面,故景已故,不见复来……
翠竹已蒙上尘埃显得沉沉暗暗了无光采,月季簇拥着莫多枯朵无人裁剪难生绿意,静静往前走一步,惊起了旁侧歇脚的飞鸟,庭门掩闭,燕泥残落,在潜低的青砖小道上再走一步,泪水终再是噙不住,汩汩流下那一段珍藏了很久的相思。
倘许我许久不来,“你”是不是会说:“唔,都长这么大了。”可我怎么会不来看你,我哪里放的下你。
记得吗,我曾在你的怀抱里呼声赫赫,无赖难逊,又是哭喊又是欢笑,你满脸宠溺,挥手就把十八年的岁月相赠与我,十八年后的今天,你清新的面容早已不复当初,岁月的纹路在你憔悴的送走了最后两位老人之后愈发明显。
我对你有满心的愧疚,于是就不间断的来清扫院中的浊物,累了就随手提来月台上一木凳歇会,对上面的尘土也不在乎,一身净衣的我却害怕你的嫌弃,每次都是这样,静守你一支烟的功夫……
[二]愿如粱前燕,岁岁常相见。
我想我手里应有一支竹笛,镌刻着“你”的名字还有“庭树不知人去尽,春来还发旧时花”这样的字句,想必吹出来的曲调会是声声幽怨,就像庭树池花,纵使人不在了,还要倔强的显露出自己最美的一面,即使明白是一场空自许的结局。
甩甩头绪,步入西房,墙面上张贴着小小的木偶画,写着几句五六岁那样天真的词句,我渐渐蹲下,不敢看周围,只看着这些岁月遗痕,妄想只要这样,就能回到从前,只要我一转身,就还会听到外婆呼唤我去吃午饭的声音……
这时有鸟儿轻啄起木窗,“笃笃”作响,我仓皇起了身,不成规章的动作掩不住天真的想象,它着急般了的看着我,就像我不该闯进它的居所,唧叫声鸣起,仿佛在说,它是主人,我是过客。
不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梁前的燕子在人散后也失了音信,独留残破的空巢,这让我每次遇见衔泥的燕子,都要轻轻的问上一句:“你看见我家的燕子了吗,它走丢了,快让它回家好吗?”……
[三]满院秋色凉茶天,梧桐凝雾凄凉处。
今年深秋前来拜访你,不知是谁家新婚吉良,在茶汤色的天空中,飘散出浑和不清的戏音,落进萧瑟的院里。
那时我是悄悄推开门的,才走了两步,沙沙声便使得角落里一些动物卒然逃窜,枣叶充满了院落,我茫茫的站在原地,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