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组】未完成的肖像 1-2(5)

“轰！”
一片火光，烟尘四起，筒子楼应声而倒，屏幕霎时变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知道了，切回去吧。”
直线再次出现，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澜。
清光低垂着眼眸，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对于一个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人来说，他从来不知道战争所带来的一切恐怖，仅能从文字和影像中感知一二，但它现在就真实地发生了，在我们的身边，突破了名为过去的牢笼，疯了似地在地球和火星之间盘旋。
今天已经是被困的第八天了，关于大和守安定这个人他还是没有想起任何一点多余，尽管努力回忆，但脑海里仍是一片空白。
既然是个小有名气的科研工作者，资料上总会有些沾边的线索吧。
“87，帮我搜索大和守安定的个人资料。”
“对不起，您无可查看的权限。”87平静地回应。
清**恼地抓了抓头发，在房间里不停踱步，“我不是你的最高使用者么？怎么连查看个人资料的权限都没有？”
“是系统最高管理员的自主意识设定，它会根据你的各方面情况开放相适应的权限，若想破解，拿到管理员的账号授权就可以了。”
“那管理员现在在哪？”
“死了。”
清光愣了一下，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上起伏的线条，他好像从87刚才的语气里听出了几丝悲伤，淡淡的，仿佛是在诉说一个多次被人讲述的故事，虽然已经知道机器人和AI是不可能拥有感情，如今的意识转换技术也并不成熟，但他确信自己并没有听错。
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到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像是被人捏住后生生剜了一道大口子。他感觉到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开始不正常运作，血液从右心房流向左心室，神经调节紊乱，胃在不停地抽搐，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然后一颗颗地滚落入地，留下圆形的痕迹。
“床头柜的第一格里有胃药，快吃两片进去。”87见情况不对，赶紧出口提醒。
清光挣扎着跑过去，按照提示翻出药片，和着热水服下，好一会儿才缓解过来。
“87，你刚才是暗示我大和守安定已经死了吧。”清光喘着气问道。
现在又轮到87沉默了，清光死盯着屏幕，坐等它接下来的反应。这两个字已经在脑海里转了许久，和之前87若有若无的提示结合起来，不难猜出答案。
“没错。”直线重新波动，“就在能源战争爆发的第七个月，他被冠以叛国通敌、私自泄露联盟武器情报的罪名，被政府枪击处决于东京塔下。”
“是这样啊。”清光自语，“那他真的是叛徒吗？”
“你希望他是吗？”87反问。
“——当然不是了！”他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神色无比坚定，“我信他。”
“太好了，这三年来终于有人愿意相信他了！”
87的语气里透露着欣喜，绿色的线条起起伏伏。清光想象着，如果87不是一台处理器，而是拥有人型，那现在的它应该笑得很开心吧。
那时候的他在创造87，赋予其人格的时候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