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会一直在

“明天你就要离开这里了。”我盯着墙上一副古老的画，分不清自己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她说话。
她眼睛里的暗淡在最近几天变得越发强烈，我能感受得到。所以此时此刻我的话说出口后，她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
黑暗之中，她坐在床上看着我，我看着不远处的烛火摇曳，也不敢转过身去看她的脸。
熟悉的古堡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她也变得更加叵测。
我承认，这一年以来，我虽然除了汲取她的血液之外，并没有做什么分外的事。只是每一次不经意间与她的眼神产生交汇，就会让我一不小心像陷入沼泽一样陷进去。
每一次我躺在她身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都会有一种转过身去的欲望。
可是我不能。
我缓缓走了过去，这一举动好像有点惊动了她。她原本失神的眼睛一下子望向了我。一年以来，随着我每一次走近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柔和，能够让人一下子坠入。
不知不觉我已经坐在她面前，轻轻吻住了她。
“岳明辉… …”她唤着我的名字，抨击着我内心深处的一块柔软，为她所留的柔软。
“我不想走。”她凑近了一些，低声地说道，时时刻刻拨动我的心弦。
“你不能留下。”我深知这一规则，也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人与吸血鬼向来不能共融。
“我好像爱上你了… …”她离开了我的嘴唇，垂着眼帘，试探性地告诉我。
蠢。她是觉得我看不出来么，她是看不出来… …我也爱着她吗。
时间总是逼着人分离，我知道的。只是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很少再有人像她一样能够激起我内心的波澜，又在我离不开的时候必须离开。
“睡觉吧。”我躺进被子里，里面的气息却更加让我窒息。
一年以来，两个人都是相背对着入睡。我想，差不多是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告知不能与自己的猎物面对面睡觉。
谁也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会如何，只是这次我想转过身去看她，即使是背影也好。
以爱人的身份… …可以吗。
我双手捏着被子，在一瞬间转过身去，竟然有了解脱的感觉。
她早就已经面朝着我泪流满面。
我想赶紧转过身去保全性命，却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
霎时，除了感觉身体轻了很多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大脑袭来的倦意包裹着我，一下子我就已然陷入了梦境之中。
在一个春意盎然的院子里，还伴着蝉鸣，这里好像是我儿时的地方，只不过我已经记不清了我从哪里来，只是直觉强烈。
天上的纸风筝掉了下来，一个女孩跑过去将它捡起。我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女孩跑过来，才发现我和她差不多高，这或许是幼时的我吧。
“哥哥，你是不是有虎牙呀。”女孩儿稚嫩的声音在我的脑子里回响，好像是从另外一个时空传出来的。
“是啊。”我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应了一声。
“我也有虎牙… …”她嘟囔着，又突然抬起头来看我，
“让我们的虎牙见个面吧。”
我想… …我小时候就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