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fate／hypoctisy·第一章(2)

声音随步伐远离，但极端的厌恶所导致的反胃感与突发的疲劳还是使得他站姿颓唐。二世背对着那人，摸出一只纸烟，点燃了烟草，吸了一口，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脚步很狼狈，也很踉跄。就像是被咬伤前肢的孤犬，踟蹰前行。
跟在身后的法政科职员下意识地想伸出援手，被果断拒绝了。
“习惯了……”
伴随着心理暗示的话语，他恢复了往日的稳健，大踏步离开了无人的走廊。
发生异变、产生争执的不仅仅是时钟塔的众人，就连一系列话题中心的那对御主（Master）与侍从（Servent）也被席卷其中。
梦境。
身为御主，多半会被从者的记忆碎片所困扰，这是自身魔力供给给非人造使魔所导致的必然结果——在出发前，时钟塔的天体科君主曾如此给出过忠告。
但梦境、记忆中的场景未免太过于悚然。
世界被简单且粗暴地涂抹上虚假的颜色——血色的天空、漆黑的草场、火红的村庄与枯瘦的旅人。
这并非是人类所存在的世界，也并非精灵居住的仙境、恶魔横行的炼狱。
扭曲。乏味。违和。
就像是轰鸣运作的机械——原本机械的运作声是多么地整齐一致、动听、谐和，可现在它的零件扭曲了、断裂了，以至于使倾听者辨识出了机器的杂音、哀鸣，曾经美好的秩序顷刻间化作令人反感的混沌。
——没错，混沌……
这是混沌的世界。
雨之宫朝前走了几步，脚步松散，走在土地上却像是朝水面投掷石子、溅起阵阵涟漪——就像是亚瑟的故事中，湖中仙子赐予亚瑟的祝福“水上行走”，她行走在如水的土地之上，沿着道路，幽灵一般，透过行人的身躯，朝前无意识地走着。
行走的方向并非是自己决定，她仅仅是以主观视角旁观事物的发展，一个“置身事中的单纯的旁观者”。
道路笔直朝前，直达天边。
但步伐愈发沉重，耳畔传来窃窃私语——“恶魔”、“魔女”、“背叛者”、“欺骗”、“疯狂”——支离破碎的词句反复不止，不可名状。
这并非是自己所知的语种包含的词汇，但却能够感受得到，能够感受到这些词句的含义，以及言语背后的恶意、诅咒、执念。
在精神达到了极限的瞬间，整个世界却像是未渗入画布的油彩，被大片剥离。柔和的颜色组成了新的世界，一切都井然有序——并且，符合当代社会。
雨之宫扶着额头从洁白的床上爬起，视线逐渐清晰。
她所在的地方，是威尔士卡迪夫城的旅店。
看得见窗外的古老城堡，刚刚被梦境摧残的她便觉得毫无由来的安心。
而她的从者，Caster“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穿着普通白领衣服的她正坐在沙发上懒散地看着最新的时装杂志。
白衬衫、黑色筒裙配上丝袜，普通不过的上班族着装，却被Caster搭配出古代贵族的雍容感。正可谓是天生丽质。倘若一个陌生人来到这个房间，想必会觉得Caster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而自己才是随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