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荆棘（二十五）(3)

这是...在一艘船上！
沈晨曦浑身被绑着，对面是已经昏死过去的老赵，船不停地向内渗着水，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淹死。此时，船已经落下水面二分之一了。沈晨曦拼命挣扎着，但这点力量太弱了。
姜赫...难道我真的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随着二人缓缓沉入水面，沈晨曦脑海深处响起一个唤她的男声‘晨曦’。
她只觉得有泪涌出。
......
医院中，护士步履匆忙，穿梭在手术室中，钟嫣等候在手术室外，不停地祈祷着。一墙之隔，沈晨曦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床边，朴灿烈坐在那里。他的衣服已经湿透，却没有去换掉，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沈晨曦。
良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他拉开门走出去。
不多时，吴世勋出现在医院内。
沈晨曦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睁开眼睛，便对上了身边吴世勋关切的目光。
“晨曦，你醒了。”吴世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焦急的神色一览无余。
“世勋？你怎么在这里？”沈晨曦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该如何面对他，“赵允成呢？你有没有看到赵允成？”
忽然想到和自己在一艘船上的老赵，沈晨曦挣开吴世勋的手，便要向外跑去。
“晨曦，如果你是说那个和你一起的男人...他死了。”
沈晨曦转过身去，神色有些木然，“你说...什么？”
“晨曦，他死了。”吴世勋又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沈晨曦头痛欲裂，那些过往的回忆一阵一阵的涌上来。
吴世勋上前一步将她揽进怀中，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手掌轻抚着她的头发：“晨曦，他受了伤，又加上溺水，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
沈晨曦知道赵允成生还的希望不大，可是当亲耳听到的时候，却还是痛到极致，她在吴世勋的怀中，失声痛哭。
她刚醒来不久，身体虚弱，哭了一会儿便体力不支的昏过去，待到护士给她打上点滴，吴世勋给她掖好被角，走出病房。
病房外，钟嫣站在那里，拿着一件外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吴世勋走到身边都未察觉。
“钟小姐。”
钟嫣抬头，那双往日顾盼神飞的眼睛内此刻却空洞的什么都看不到。
“谢谢钟小姐打电话通知我晨曦的情况，只是，钟小姐为什么会和晨曦，以及那位赵先生一起？”
“吴理事如果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未必就太谦虚了。赵允成和沈晨曦的照片，是我发的，吴理事应该也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钟嫣声音中带着死一般的寂静，只是重复说着一句话，“不要放过李成元，李成元...”
病房内的沈晨曦在吴世勋走出病房门之后，也睁开眼睛，静静的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
老赵的葬礼很简单，去的人三三两两，钟嫣一力承担了妻子的角色。
墓碑前，钟嫣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他最好的时候，也是她最好的时候，错过，重逢，阴阳相隔，也不过就是这几年的事情，可她怎么觉得好像过了一辈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