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者的守望：克鲁格传》第三十一章：牺牲（十四）(2)

这一刻，维克托背对着两人，没有人知晓此时的维克托是怎样的表情，悲伤？还是平静？又或者是愤怒？无论维克托的表情如何，至少他此时的语气仿佛一个年过百旬的老者，他苦涩的地说道：“做你该做的事，士兵。别让我说第二遍。”
约拿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克鲁格却伸手将约拿拦了下来，冲他摇了摇头。
“别再刺激他了，至少现在不要再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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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三十多人的小规模作战部队，算上克鲁格在内，只活下来了11人。
而且，近半数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甚至有两名重伤患者。
克鲁格看着眼前这支“老弱病残”的队伍，心里默默哀叹起来。
“即使抛下所有伤员…这样的团队在错综复杂的地下隧道里，也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更何况…”
想到这里，克鲁格下意识去看维克托，果然，维克托丝毫没有任何要丢下这些伤员的意思，而面对克鲁格询问地目光，维克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态度已经非常明显，无论如何也要带上这些伤员一同前行。
而约拿，则是用抱有敌意的目光看了一眼在人群中稍显另类的克鲁格，随后站在队伍前端，对维克托汇报到：“报告将军……活着的弟兄们……都在这里了，其中，重伤两人，轻伤六人（克鲁格算轻伤）。目前还能形成有效战力的人员……只有你，我…以及那名士兵（指了指克鲁格身边的人。）”
维克托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就出发吧…闲话少说。”
约拿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迅速打了一个行进的手势，士兵们立刻分成两队，其中有四名轻伤士兵负责背负两名重伤患者，而克鲁格则是随着其余等人走在队伍末端，负责断后工作。
……
克鲁格行走在队伍末端，看着远处那些死去的士兵尸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尽管这些士兵们都戴着战术头盔，导致克鲁格无法看清他们死去时的面部表情，但不难想象，在临死前的那一瞬间，这些士兵们的脸上应该写满了不甘与恐惧吧。
克鲁格很识趣的没有去追问维克托，这次的爆炸究竟是他临时起意，万般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想好了留这一手后招。
这个问题其实既有答案，也没有答案。
克鲁格也无法去想象，对于维克托来说，这些士兵的死会不会对他造成一种无法承受的打击。
如果说，在战场上，任何士兵都是冷酷无情地杀戮机器。
那么，同样，每一位同胞，都是士兵们眼中的亲人。
没有什么比生死与共的交情更能令人印象深刻了，无论是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还是站在道德的观点上。
同样，没有什么比亲手杀死这些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更能让人心理崩溃的。
这些士兵的死是“有意义”的，然而，却也对这个团队造成了无法磨灭的影响。
谁也不知道，维克托会在下一秒，选择牺牲谁，作为众人的垫脚石，替死鬼。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士兵，即使明知前路是死路，即使明知道是赴死，对于士兵们来说，他们唯一能做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