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樹物语•勿谓吾之名

“如果你不是我的话，我才懒得管你。”
清澈的水池里倒映着一张带着厌恶表情的脸。
嘀嗒！
一滴水从水龙头滴下，让如镜的水面泛起微涟。
如果你不是我的话，那现在又该是谁站在这里？
“完治，你在里面吗？”
令人烦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来了。”
咔嚓！
碰！
当他走出卫生间时，脸上又挂起了慵懒的神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完治，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你就喜欢瞎操心。”
「只有你是特别的。」
“你刚才说什么？”
“啊！是说我吗？我什么都没说啊！”
所以是我听错了吗？
他无法理解那句‘特别’是指什么，可惜再也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了，就在他如此以为时，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无法安心的离开了，所以拜托了。」
他反射性的转身，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好消失在他背后不远的地方，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仿佛刚才看见了什么不可能的事一般。
“完治！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在身旁之人慌乱不已的时候，我颤抖的蹲下身，努力蜷缩成一团，试图想压制这种无名的恼火？是的，就是恼火，谁让你擅自决定的。
「我叫‘完治’，你叫什么？」
「我也叫‘完治’，为什么你和我有着一样的名字？」
「因为我就是你。」
「那我又是谁？」
「你就是我。」
「那为什么会有两个我？」
「因为一个‘完治’不足以应付一切，所以才需要两个。」
…
“为什么？”
现在将一切都推给我！
“啊？完治，你在说什么？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再坚持一下！”
是谁在说话？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摇晃，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完治是个怪孩子，总一个人自言自语。」
「那个小孩听话是听话，就是很不合群。」
「你说的是那个脸上总挂着笑容的小男孩吧？那小脸挺可爱的，就是笑的有点奇怪。」
…
这都是谁说的？我怎么没有一点映像，是幻觉，还是只存在‘他’的记忆里？
这些是即使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极其刺耳的声音，然而他却都留给了自己。
为什么，现在却要放弃了？
“完治，坚持住，快到了。”
蠢女人，你还不知道，最该坚持住的人都已经放弃了，我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明明只要熬过今天，你就再也不用看别人眼色了。
明明已经努力了这么久，怎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呢，呜呜呜呜呜～”
我知道她说的人不是我，因为我只是负责站在台前，而一直在努力的人是他。
即使你说我们是一个人，但那个人的努力却是我始终不及的，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区别我也不知道，但怎样不该是这样子。
置身于黑暗中无法动弹，却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我知道他真的消失了，明明是不可能的事，他却做到了，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