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s的故事：加百列的时间线（下）(2)

所以，他怎么能舍得弃加百列不顾呢？仅仅是听她说话而已，与她为他做的一切相比，着实算不了什么。当然，那种似吃醋非吃醋的感觉还是会不时袭来。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冲动，让自己回想起，两年前她是如何接纳了跋扈的他。
因此他扮演着恋爱专家的角色。
然而他不是什么恋爱专家——他是表达专家。加百列的心思啊，那是海洋中每条鱼儿的一颦一动，是宇宙中每颗星辰的光芒闪耀。但她会把这些都圈在自己的心里，不展现给任何人。而汉斯，他可以毫无负担地替她自我介绍。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向“现在”迫近。
可是，他仍然抱有幻想——
跨河大桥之上，清风吹拂，天高云淡，车流来来往往。汉斯在她身边走着，等待着她开口。他不敢多看她一眼，生怕自己的一个眼神或是一个表情，都会打消加百列开口的勇气。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也许是动漫里经常出现的那种场景吧。加百列会站住脚拉住他的衣摆，然后他会停下脚步，二人在夏秋交点的天色下相对而立；他低头看着她，她仰头看着他，周围流动的一切都奇异地沉静下来；然而在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的时候，会有噪音盖过她的呢喃，那会是出租车的鸣笛声，或是大风掠过树叶的摩挲声吗？
“我好像告、告白了。”
加百列开口了，声音有点模糊。
汉斯感觉心跳停了一拍，然后心口的位置猛地一空，接着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灌满了他的胸腔，把他呛得喘不过气来。他脑子的各种念头开始大声争吵，它们已经压抑了太久，如今一石激起千层浪，炸成一团乱麻。
这是他第二次有这种感觉。
他想朝天大喝一声，把空中盘旋的那些想法全都赶走，可他又忽然想起加百列还在自己身边。
“嗯，是、是吗。”他挤出几个字，听上去像在呜咽。
“那挺好的。”对啊，本来就是好事！这可是汉斯你自己一直在说的！
“好啊。”对，没错。
加百列说完就不再吭声了。汉斯微微侧过头，只见加百列拘谨地平视前方，耳朵涨得通红，嘴唇嗫嚅着，似乎还想积攒勇气说些什么。而汉斯的心头却无端地涌起一份厌烦，他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把视线挪向马路内侧。他用余光看到加百列的脚步也随之加快，是为了掩饰害羞，还是想追过来，对他说点什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要给我买个手办做礼物，问我喜欢哪个角色……”
夏尔！兵长！金木！如果是我的话，根本不需要问你！因为我了解你！汉斯心里有个声音呼之欲出，他只得咬牙切齿地告诉自己闭嘴。
“然后，一不小心说出来了……”加百列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就这样吧，汉斯丧气地想。在这个瞬间他不再考虑如何回答或调侃，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了。反正，事已成败局。
转眼间，他们到了分别的路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快回家吧，二位！加百列当然要去和那个男孩聊天，而他汉斯，原本是打算“凯旋而归”后，彻底放松自己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