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一梦】六

六
智旻走来抽过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坐下深吸了一口气，与女孩交谈。
“你说不了话，对吧？”智旻看着女孩无助地点头。他摆弄了下手上的白手套，继续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自言自语，而后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几个月前便有这种症状了。”他低头看了看刚刚女孩咳出的血痰。
女孩迫切地点头，以为盼来了救星，可智旻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打消了念头。“金泰亨，你认识吧。”智旻看了眼一旁疑惑地点着头的女孩。“是个很好的男孩呢，真可惜啊，如果他喜欢的不是你，或许我真会救你呢。”说着他掏出了一粒药，脸上早没了硬挤出来的假笑，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神情。
“是不是在嘲笑我爱上了他？”他拿着那颗药逼近她，声音如冰峰般冷冽，“我是很嫉妒你，我甚至想杀了你。”他停顿了片刻，缓缓说着。“可是，杀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呢？换来的只会是泰亨无尽的怨恨和一生的孤独，所以，服下这粒药，好好做个植物人，对你我都好。”他不再废话，逼近女孩。
女孩没有紧闭嘴巴抗拒，反而努力张着嘴巴想要开口，直到那粒药逼近她的嘴唇，她才艰难地开口：“你爱泰亨吗？”短短几个字却让智旻拿着药丸的手颤了几下，他收回手，紧盯着女孩的眼睛：“爱，怎么不爱？是他，让我有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而你却因为区区点小病情就离开他让他痛苦直到现在还在悲痛之中，明明是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为何要牵连他？‘’他越说越大声，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脖子上的青筋明显暴起。
那女孩听了智旻的话却只是轻轻摇头，身体瘫在病床上，气若悬丝，声音沙哑地说：“可这不就是情么？让人留恋直至死也不后悔，泰亨他呀，算得上是个纯情大男孩，用情专一，但我俩的关系其实更像兄妹并非恋人，诧异吧。”她朝智旻微微一笑，声若蜉蝣地继续说：“泰亨和你说了关于他的很多事对么？他这人就喜欢夸大。”说着眼里散发着灿灿的光辉，映出了点点宠溺，这感情是真实的，毫无虚假，智旻看着眼前女孩脸上的笑容，虽脸色苍白却如钻石般即使蒙上了灰尘也包裹不住其中的美好，他从这点就明白了他败了，败得彻底，毫无悬念。
手中的药粒不知何时滚落，他只听女孩说的和泰亨的点点滴滴便知道他在泰亨心中有多渺小。“我对泰亨的感情可能没有像你那么炽烈，他确实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得不靠近的魅力，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即使你不下药我也时日不多，但请你好好善待他，他其实和你一样脆弱不堪打击。”
脆弱不堪打击，智旻的心不正是如此吗？他扪心自问。
女孩闭上眼睛，等待被喂药，可等了许久却没有动静，她睁开一只眼，却见智旻独自一人低头沉思着，眉头时紧时松，而后终于舒展开来，他抬起头来，语气恍惚，却隐隐透着股坚定。
“我救你。”
他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好像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配得上他了，你永远沉眠的话他该有多伤心啊，而我。‘’他摇了摇头，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配不上他。”
不属于他的人，他无可奈何。
他捧手让人，心如死灰。
95的爱情令我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