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月之变 第十三章 觉醒（其一 龙之忆）(4)

随着两色气状能量的融合，阵法也在向着中央的灵魂坍塌，在一阵分不清颜色的光晕之后，意识海中只留下了凯尔斯的灵魂，除此之外一片虚无。
龙人的灵魂此时已经变得像原本的白龙一样，凝实得如同现实存在的身体，而魂体之上则由表及里的印上了繁复的符文，这些符文正随着肉身的呼吸和力量的运转变换着明暗。而红色的煞气则在之前的变换中通过灵魂与肉身间的神秘联系，隐没于肉身的深处。
在意识海从混乱转为有序之后，在现实中凭借兽性的本能战斗的凯尔斯闭上了眼睛，渐渐直起了自己的身体，本来群攻之下时不时能伤到龙人的骨幽狼群再也没能碰到他的身体，反复的扑咬最多也只能留下满嘴的毛发。
理性与野性的交融升华为被古修们称之为“前知之境”，现世的战职者们称之为“战斗直感”的感知力，罡气的运转之间也流露出几分天地共鸣的味道，毛发的疯涨停止，凯尔斯的动作也从一般意义上的明快简洁变得意境般行云流水。
很快，凯尔斯就抓住了一个机会，指爪穿过背后的一只试图偷袭的骨幽狼的下颚（骨系亡灵，本来就近似骨架，下颚镂空），一个过肩摔让它与前侧一个试图干扰龙人动作的骨幽狼同伙滚做一团，龙尾击地借力，以后空翻离开了狼群“护驾”时自发形成的包围圈。
对于凯尔斯而言，这次突破的过程不像是什么生死间的考验，就留在龙人记忆中的感觉而言，魂灵出窍的漫游，迷失之中，他看见了模糊的龙人幻影。
有遍缠烈焰，立于熔岩者；有身披石甲，只手擒龙者；有随风而舞，荡于林间者；有水龙傍身，划海弄潮者；也有抱枪坐于山巅，紫电环绕者；最后这些身影重叠在一起，变成了熟悉的白龙姿态。
【你到底是谁？】凯尔斯发自内心的喊出。
施施然，白龙走到凯尔斯的身边，附耳低语，似是回答了什么，但是龙人却不得其声，没等他再次出声，只觉得被人轻轻一推，带着强烈的失重感远去，蓦地，身体一沉，龙人再次找回了自己身体的知觉。
同时，凯尔斯现实世界的身体也恰如其分的落了地，睁了眼。
左侧的眼睛恢复了往日圆润的瞳孔，但是绕着瞳孔围成环形的符文环透射出几分莫测之感；右侧的眼睛则保持了竖瞳的外观，进入了所谓的“天龙之眼”，与原先暗金竖瞳附带俩勾玉的外观相比，勾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侧对称左二右二的四枚爪痕状印记，印记和竖瞳的颜色也在“赤、黄、绿、蓝”四色之间变换。
原本橙色的身体变为正色的赤红，毛色也变为更为明亮的黄色，龙角也变得更为曲折粗长几分，微不可查的，龙角的根部又冒出了两个凸起。
面颊和眉心一闪而过莫名的花纹，又如同幻觉一般消失不见。
回过神来，凯尔斯莫名想起了事情，而其中令反复多次出现的，挥之不去的就是已经消失于脑海之中的白色龙人，他给凯尔斯的感觉熟悉得一张嘴就能道出身份，但是细想之下却蒙上了一层迷雾。
“本来以为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倒像是自己忘却了更多啊。”
不过很快，凯尔斯就脱离了恍惚的离世感，左臂微曲前伸，右爪成全收于腰际，下盘不丁不八，似是习惯一般的摆出了龙人自己的印象中本应是从未练习、使用过的战斗姿态，“现在，是第二回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