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止成烟（原创拟人小说）(4)

“结界、这里怎么会有结界？！”程烟急得上蹿下跳地，整整在结界外折腾了一整夜。
旦日，初曦。
俞成眠被一个紫袍的中年女人赶了出去，
“你，你就是个克星，给我滚出李府！”
“不——我不是——”
俞成眠声嘶力竭地大吼着不断捶打李府紧闭的大门，豆大的泪像珠串一般滚落下来。
不明就里的程烟焦急地在结界外踱来踱去，然而，他作为一只妖，只能对着俞成眠干瞪眼。
“孩子。”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柔和的呼唤，一位慈眉善目的白抱老者步履轻盈地走上前来，轻轻拉起俞成眠的手，纯白的衣袖在他面前轻轻一拂，俞成眠便止住了哭声，怔怔地看着老者。
“孩子，随我上山如何？”
俞成眠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日之后，程烟便再也没有见过俞成眠。
城外的那座山上，有更强大的结界。
程烟倒在结界外，身上被结界上的灵力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红痕，恍如疯长的血色荆棘，一道道交错，触目惊心。
山，上不去。
于是，程烟只能选择等待。
这一等，就是十年，对一只小妖来说，说不长却也不短。
十年，程烟每天都躲在李崖和李千峰墓后的树林中。
但是，树林里阴阴冷冷，全无适合妖修炼和居住的条件。
可以说，程烟是勉强撑了十年。
终于，那一天，元宵节，
漫天炫烂的烟火中，他等到了他。
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程烟几乎要紧紧抓着俞成眠不放了！
但是十年来被自己荒芜了的修行使程烟一下变得虚弱了起来——本来，他的内丹就不是他自己的！
但是，没关系，程烟在心里窃喜——他回来了，这就够了！
然而，当程烟知道，俞成眠已经是一个修仙者时，他害怕了，青蟒告诉过他——妖与仙，生来便是死敌！
可是，程烟不知道该怎么办，哪怕俞成眠紧扣着他的双肩，哪怕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浸满如冰的杀意，他也不想走。
“我……没有家……”
“我、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
“我……我很笨，很多事情都不懂……没有人要我、没有人喜欢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你……”
“求求你们，不要杀俞止！”
程烟几近乞求地说道，眼眶里隐隐有了红色。
“谁说，我要杀……”正说着，白辞颜顿了顿，没有再往下说——是啊，把他送上天祭台，和亲手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
一旁的末寒看着白辞颜，不禁叹了口气：“既然这般不舍，又何苦？”
“末寒……”白辞颜语气有些苦涩，“你知道吗？九块碎片，只有成眠入了人道。
“入了人道，便有了人形，有了自我意识。而这便意味着，成眠是九块碎片中最关键的一片。
“可是，凡间的尘俗之气自他降世，便粘染到了他的身上。而九星天封，不允许出现除天界的灵气之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