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文］小哑巴

第一章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老北京的一条胡同里有个不大不小的中等四合院，内设有北房5间，3正2耳，东、西厢房各3间，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
路北广梁大门，上有电灯，下有懒凳。进二门方砖墁地，海墁的院子，夏景天高搭天棚三丈六，院里有对对花盆，石榴树，茶叶末色养鱼缸，九尺高夹竹桃，迎春、探春、栀子、翠柏、梧桐树，各种鲜花，各样洋花，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
这间四合院的主人叫郭德纲，一个媳妇俩儿子，一家四口住正北五间房，其余房子均租了出去，东厢房住着杨家，西厢房住着张家，后来搬走了就一直空着，原是书房的正房的西耳室改成了一间屋子，租给了一个叫岳云鹏的胖子家，东耳室租给了一个叫外号叫张鹤伦的北漂，西南角院的一排倒座房也改成了屋子租给了朱家。
这天杨家的杨九郎吃过晌午饭，正在大街上闲逛消食呢，迎面而来一个男人，瘦高个，长得还挺好看，一看到自己，满脸惊喜的指着自己走过来，杨九郎愣了一下，回头左右看了看没人，他莫不是来找自己的？瞧着那人皱了皱眉，你还别说，看着还真半脸儿熟。
“啊啊…”
那男的走到他面前，伸着胳膊一通比划，嘿！杨九郎一拍手，认脸还真认不出，他这一比划，倒给认出来了！
“这不是我们那老街坊小哑巴吗？怎么跟这碰上了？叫什么来着？张云雷是吧！”
“阿巴…”
张云雷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拍了拍他，又拍了拍自己，做了段手势，比了个六，七。
“哦。”杨九郎看着他的手势，多少能认出来是什么意思，笑着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六七年没见了是吧？”
“阿巴啊…”张云雷点了点头，杨九郎朝他摆了摆手，手比了个八：“错了，记错了，八年了。”
“啊巴？”张云雷一脸吃惊的样子，也比了个八，杨九郎皱了皱眉点头道：“是啊，八年了。”
张云雷撅了撅嘴，杨九郎看见他委屈了，拍了拍他的肩，这小哑巴是和他打小一块玩到大的，他生来就是听不见，所以也学不会说话，这小子虽然聋哑，但从小就是个蔫儿巴坏，也没人愿意和他玩，就爱跟自己屁股后边，时间长了，关系也铁，后来小哑巴一家子迁城里头了，也就没见过了，这猛得一见面，还真有点想。
杨九郎看见他也挺开心，多年不见，这小子倒是出落的越发俊俏了。
张云雷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得抬起头，拽了拽杨九郎的袖子，杨九郎慌忙看过去：“哦哦，你比划，比。”
张云雷指了指他，又比划了一个方框框，俩手一合往头边一放，脑袋一歪，杨九郎看懂了，也跟着比划了一遍：“哦，你是说我家，家怎么了？”
张云雷比划着，杨九郎勉强看懂了，笑着说：“你是问我爸爸？”
张云雷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竖了个大拇指，杨九郎摇着头摆了摆手：“身体不行，前段时间，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