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曙【九】(2)

“好嘞！”
小胖赶紧倒了茶，在一边恭恭敬敬地站着。
慕容黎抿一小口，细眉微微皱起：“这茶凉了，来人啊，重新煮一壶来！”
“哎呦我的公子呀，王上棋室多的是茶，到那边再喝也行的。我们还是先走吧？”
“再等等，我还没收拾呢。”
身后圆脸小厮笑道：“公子，我们早给您收拾好了，随时可以走了。”
“……就你话多！”慕容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慢慢站起来，极不情愿地跟着小胖出了门。
霄霖殿离向煦台不远，后面就是执明的寝宫，尽管慕容黎走地极慢极慢，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小胖重新亢奋起来，一进殿就喊到：“王上，慕容公子来了！”
某黎有气无力道：“草民见过王上。”
“嗯。”执明却是异常平静，继续批阅案上的奏折。
慕容黎静静地把殿内端详一遍，指着右边靠窗的一个摆放棋盘的角落，悄悄问小胖：
“那边就是你所说的棋室吗？”
“是啊公子。当年您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地方面见的王上。”
慕容黎不满地嘟起嘴：“什么当年？你们天权的人说话总是莫名其妙。”
执明似乎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默默放下折子，抬头道：“小胖，你先下去吧。”
“是。”
然后，就没了下文，执明继续批阅折子，慕容黎继续干干地站着。
“真无聊。”慕容黎心里想着，悄悄挪到一旁的棋室，坐下来自顾自下起棋来。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执明终于又抬起头来，只见慕容黎黑子一颗，白子又一颗下棋下的正欢。白皙如秀美的脸上还带着笑意。
嘴里不知道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看着这样的他，执明有些恍神，想起阿离随莫澜初进宫的时候，他也是坐在那个地方，自顾自地下棋。
只是没有如今这般单纯无忧罢了。
不知怎的，执明突然想要这样再问他一次：
你叫什么名字？”
事实上他也这样问了。
慕容黎停下手中动作，道：“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执明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
“在下瑤光国王子，慕容黎，行了吧？”
几乎是脱口而出般地，执明道：
“这名字叫的怪拗口的，本王就叫你阿离吧。”
“……”慕容黎本想拒绝，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他看到执明眼里有隐隐的光，是和往常不一样的。
执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重复当年的对话。
是想唤起他的记忆吗？
还是想重新来过呢？
可终究啊，君不是君，阿离也不是阿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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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小胖呈上一封信：
“王上，密信。”
“怎么得来的？”
“一个戴着蒙面斗篷的男子刚刚送来的，已经离开了。”
执明打开那封信，看着看着，指尖开始颤抖。眼神充满杀气。
不过即刻他又平静下来。
“小胖，你去查查信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切记悄悄行事，不可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