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GO/BeastVIII（混沌恶咕哒子）·天青极地净土 可可西里13 鏖战群星璀璨迦勒底(2)

“青年与老人都畏惧死的未知。但青年会厌恶死来得太早，没能让自己享尽人世之乐；老人会厌恶死来得太晚，令自己给世界留下了卧床不起排便失禁的丑态。”面具背后的视线看向置于桌上的杖。
“这难道不是死的不平等吗？”咕哒子问他。
有的人寿终正寝，而有的人英年早逝。有的恶人寿终正寝，而有的善人英年早逝。这怎会是平等？
“无关善恶，无关贫富，无关智愚，无关男女，无关物种的一视同仁，难道是不平等吗？”assassin反问他的御主。
“……”不是，所以她沉默了。
相比摩西，藤丸立香还很年轻。她只是不想死，但她从没认真思考过自己为何不想死。
“神的爱就是这样平等的。所以富人与穷人，善人与恶人，以色列人与埃及人都拒绝接受自己得到的爱与他人一样。穷人质问神，自己已如此清贫，为何所得与腰缠万贯的富人相同；富人亦质问神，自己已如此富有，为何一贫如洗的贫者所得能与自己相同。”她的从者用那带着魔力的声音继续述说。“人一边乞求神平等地爱每一个人，一边认为神给予自己的多于给予他人的才是平等。”
“所以这是矛盾。”咕哒子咽了口唾沫，说。这是矛盾。因为神的爱是平等的，所以人乞求它；因为神的爱是平等的，所以人拒绝它。
“所以，这就是我回应召唤的原因。身为布道人，我想让人接受神的爱，但这又是一个我解不开的矛盾。所以我寄希望于您与圣杯。”摩西隔着面具，看着御主的眼睛。
“那你为何不寻求神的帮助，他是全知的。”咕哒子看着摩西的眼睛。
“神是全知的，但我不是。”所以神不能让人知道人不知道的。
咕哒子看不到面具后的眼睛是冰蓝的还是碧绿的，她只能看见那两个漆黑的洞对着自己。
“你认为我或者圣杯能解开这种根植于人的矛盾？”咕哒子移开了视线。那漆黑的空洞让她心头涌过一点不安。
“您想成就的伟业，从一开始就面临一个根植于世界的矛盾：您要让人理摆脱命运，但您并不知晓命运，所以您无法确认人理是否已经摆脱命运。”摩西的语气依然是那种轻飘飘的感觉。
她并没有找到行为的终止条件。她是在进行看不到止境，不知晓位置的前进。
该说是极致的勇气，还是极致的愚钝呢？
也许是咕哒子意识到过，也许是她刻意忽视，也许是rider和玛修都忘记提醒，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让assassin将这个问题摆在了她面前。
“改变命运”不是像那些电视上、文章里穷人的孩子通过努力学习考上大学走出大山那样热血励志的故事。那是人的傲慢与傲慢的狂欢。人傲慢到用自己贫瘠的见识模拟命运。穷人的孩子“大概率”会一事无成，人们将这“大概率”视为他们的命运，将自己视为知晓他们命运的“先知”。若他们“小概率”的出人头地，人们就对这超出“先知”预测的事实一边假模假样地惊叹，一边因自己“先知”的体验享受实实在在的满足。只是自娱自乐的小把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