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与离 第六十话(2)

啪嗒，一滴泪落在了查杰的手背上，似乎连朱戬自己，都没有察觉，继续讲着他亲自撰写的“故事”。
“执明找遍每一个帐篷，希望能有他的线索，可真的找到以后，他又多希望，那不是阿离的，可那块被撕破的红衣布料，是他亲自替阿离选的啊，他怎能不认识，后来，方夜劝他，别找了，他伤了心，怕是寻死也不愿见你的，还说，他一心想来世弥补，愿休邪术还魂，来生外见你，无论成功与否，荒诞与否，还不能明了他的心意吗？明了，这次真的明了了，阿离，执明错了，真的错了，阿离。。。”
他拉起查杰的手，抚上了自己泪湿的脸庞，深情地吻了下去，眼泪决堤，他第一次哭，就是今天，是为了他最爱的人，负了千年的人。
“阿离，执明没有抛弃你，他为了你，在忘川河守了一千年，就是为了这一世还能记得你，却不知，你为他十世轮回比地狱之苦惨痛千万倍，他何德何能，值得你这样做，有眼无珠，是非不分，薄情寡义。。。阿离，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来认错了，你忘了我，忘了执明吧，奔波了那么久，你该好好休息了，只要你快乐，忘了我也无妨，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你只管飞，我护着你，永远，下半辈子，就虐我一个人，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我来受罚了，我的小王子。”
朱戬流着泪笑了，很轻松，哪怕查杰醒来以后，只当他陌生人，他认了，只要查杰能把那些前世的破事忘掉，重新开始，笑着活下去，他就满足了，如果能再爱他一次，那自然再好不过，等他好起来，再追他，再表白，也还有机会不是吗。
“他在说什么？他记得我？他说对不起？”
熟睡中的查杰感觉睡梦中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讲述着什么，他听了个大概，是朱戬的声音，不，是执明，是执明在他身边，可他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像被锁在了梦里，无法苏醒，没一次努力，都觉得力不从心，他刚做完手术，早已经没有精力强制自己从梦中醒来了，便只能放弃，他也很清楚，这一次，执明和慕容离，真的要分别了，永别了，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就真的不复存在了，明明那么痛苦，为什么竟会这么不舍，这么压抑，甚至，想哭。
查杰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却依然禁闭着，朱戬蒙了，伸手替他擦拭，许久，轻言道：
“这样也好，你听到了是吗，听到了，就安心睡吧，不要舍不得，还有更好的时光等着你，朱戬也会陪着你，阿离累了，好好睡，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