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眼 老套爱情故事(2)

“你怎么没让金老师给你辅导。”土豆有些纳罕。
“我哥教我英文和国文还行，数学物理全都还给高中老师了。”
秦禹拿筷子点了一下他的头，“吃你的饭吧。”
于是去教书成了土豆最快活的事，虽然不经常见到秦禹，但偶尔见面，几句闲聊，总是叫他十分的欣喜，仿佛生命从未如此美好甜蜜过。
“我哥的家境也不大好，但他从来也不说，他来住还是我妈请了好几次才从发霉的出租屋里搬出来的。”
“对了，他出国前貌似还交过女朋友，可惜因为留学几年就断了。”
略略知道了他的情况，却也只能是泛泛之交。
甚至有一次他也哲学系的办公室里假装借东西，看见他坐在房间尽头的一张小桌子上，整个人埋在了书堆里。
土豆第一觉得，看见一个人的背影，也是这么幸福的事。
时间转瞬而逝，初雪的时候声润完成了考试，秦禹也从家里搬去了员工宿舍。
十几天的等待以后，声润拿到了成绩单，很好的成绩，可以上s大很好的专业。
为了感谢土豆，他的父母邀请他一起来吃庆功宴。
自然，他又遇见了秦禹。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脖子上围了一条深灰色的围巾，整个人显的有些肃穆。
酒过三巡，土豆只觉得身上都暖暖的，因为和秦禹顺路，两人就一同回去了。
有句话叫酒壮怂人胆。
这句话一直不适合土豆，仿佛是越喝越怂。千方百计的想找些话题，却觉得哪个话题都不合适。
“你知道吗，其实我以前见过你。”秦禹抬头望着天空道。
“啊？”
“我刚来大学的时候，在图书馆里，我问你路，不过你可能已经忘了。”
“没有。”土豆拔高了声音，把秦禹吓了一跳，土豆赶紧道，“我记得。你不是能叫人一下子忘记的人……”
秦禹笑了，土豆第二次见他笑，突然觉得大门的曙光朝自己展开了。
“那时候，我记得你还很狼狈。浑浑噩噩的，像是刚睡醒。”
土豆没好意思说自己是饿的，
“我还觉得以后，我老遇见你，在家里，在学校的图书馆，还有我的办公室，我那天一抬头看见你走了……”
土豆突然停下，不知是那根筋突然开窍了，思索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扯住了秦禹的袖子，“老师，不如我明天请你看电影吧。”
宿舍里灯熄的早，但室友还是听见土豆哼着小曲就进来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
土豆没搭理他，只点开煤油灯，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加上了几句话，
“人，只有不要脸才能干成大事。”
以后的日子土豆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经常去员工宿舍找秦禹，因为他和声润差不多的年纪和身高，别人也都以为是秦禹的远房表弟又来玩了。他们一起做饭，土豆什么也不会，可秦禹在国外上过学，熬汤做菜样样拿手，土豆只有打下手还被骂的份。土豆觉得秦禹并不是像表面上一样很温和很沉稳的模样，他很像一个聪明的顽皮的孩子。他给土豆讲黑塞，读博尔赫斯还有叶芝的诗。他会画画，他也会埋汰那些解读莎士比亚的译本，幽默风趣的讽刺势利小人，他喜欢高谈阔论宗教信仰，人心的坚强。和他在一起，那种喜欢又逐渐掺杂了崇拜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