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卡少女樱之似是故人来(九)雪兔与梦中的祈愿神木(中)(3)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雪兔不知哪位诗人这么写过,他当时觉得有趣,便写在了自己的备忘录里。现在一想,生活何尝不是如此,珍惜现在的美好,莫要等失去了再惋惜。
司空家的院子,记者都被哄走了,大门外还有些嘈杂。但这丝毫不影响画板前静坐的少女,她闭目冥想,而后斜侧笔锋,在身前的水彩纸上画出了一个干练清晰的草稿。
打开颜料盒,她选的都是极其浅淡的颜色,在调色盘上基本辨别不出的那种,但细看却又有蓝,绿,粉三种颜色的成分掺杂其中。
重茗最后调出了一种棕色,用来为树干勾线。
她很专注,以至于回头才猛得发现,管家白晓已经在后面无声息地候了多时。
少年手中一盏清茶,杯中方寸之间,水平如镜。
“小姐,这是在画那棵梨树吗?”白晓将茶递去,“真是不幸,您最喜欢的那棵前天竟被闪电击中了。”
“它虽然枯死了,但是我记得它花开时候的样子。”
他的心骤然缩紧,颤栗了一下。
她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迷失在过往的童话里,表情是那样的怅然失落,呆望着出神,仿佛脑海中回忆的情景就是她瞳中映射的。
重茗说这话时本是无心,然而听者有心。他怎么可能告诉她,那晚的霹雳并不是偶然异常的天象,而是冲她而来,夺命的杀手。
幸亏占卜到了这样的阴谋,白晓做了替身,埋在了那棵梨树下,她才躲过一劫。
这样的追杀,自从姜家开了先河,一年之内,已经有数十次。不过对于司空家,很多暗算都只是那些鼠辈在枉费心思罢了。
只是因为她总是这样放不下过去的人和事,无论如何也要求一个答复。
至于那个家伙,白晓的表情充分地暴露了他的内心,只有两个字:厌恶。
身旁响起了她轻笑的声音:“白晓你一定是在想,我怎么还是这么幼稚吧,我有的时候也奇怪,为什么就总喜欢旧事重提呢。”
他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冲动。“不是的!”
重茗回头,少年眼中的坚定,她为之惊愕。
“怀旧并不意味着幼稚,每个人心里都会有放不下的过去,这种习惯本就与年龄无关啊,只是说明,您还是太感性了,这也可能与您家族的故事太久远有关系吧。”少年迅速收敛自己的情绪,像往常一般恭敬道。
听这番话,她如释重负,宽心地抿起嘴角。
管家无声退下了。他不明白,这样的由着自家小姐的性子来,算是一种宠溺吗?
孤月当空,清辉满楼,疏星寥落。
月华在少年的脸庞上逗留,映着他因疲惫而酣睡时的面孔。
雪兔是真的累了,是心里面沉甸甸的感觉。
桃矢说完那句话后,自己分明就是故作坚强嘛,不然怎么独自一人在家时就总会想起当时他的侧颜呢,这大也许是两人之间一种无形的羁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