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十四)孟鹤堂的年度作妖大戏 中(2)

医院里没什么人，值班的小护士话有点多，从堂主和九良俩人一进来就开始上下打量了，总觉得俩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给开单子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九良，“你们吵架了？”
九良愣了一下无奈地笑笑，跟这个小祖宗吵架，自己哪儿敢啊。摇了摇头不说话转身把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堂主扶起来一起往外走。堂主胳膊搭在九良肩膀上总试着不得劲，晃了一下身子又扭了一下腰，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动弹。九良手扶在他孟哥腰上感觉到了堂主肌肉紧绷，加点儿力气揉着堂主的腰低声说话，“先生，您可悠着点儿吧。”
俩人慢慢悠悠出了医院，九良不敢让他孟哥再多走那几步路，让堂主在门口等着自己去开车过来，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乱动，老老实实杵在门口跟那根电线杆子一块儿作伴就行了，看见堂主绷着个小脸儿点头了才一路小跑去开车。
堂主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口抬头看看天上一轮明月倒是挺亮堂，衬地旁边的星星稀稀拉拉的没几颗，转转脑袋瞅瞅旁边那根电线杆子，心里由衷地感慨，当电线杆子也不容易啊，一天到头地杵在这儿，风里吹雨里淋的，除去那贴小广告的还总有小狗跑到这儿抬腿撒泡尿，真是不容易啊。
九良也是没想到，自己开个车的功夫他孟哥已经跟那根电线杆子处出革命感情来了，九良下来扶堂主上车的时候堂主还杵那儿不动弹呢，非要过去拍拍电线杆子跟人家说声辛苦了，惺惺相惜的样子简直感天动地。
好不容易伺候着堂主上了车，俩人之间又恢复了尴尬的沉默。堂主靠着椅背尽量放松自己，九良专心地开车什么也不说。俩人贯彻落实“沉默是金”的准则，一直到车停都没有一句话都交流。
堂主不是不想说，可是不知道说什么，一开始是跟九良赌气，气他老去健身房的时候跟老秦一块儿玩，气他教自己的时候啰里吧嗦的要求多，气他把自己丢在一边自顾自得锻炼，可到了最后只气自己不争气地一作又伤着了腰，还是得辛苦他周宝宝照顾自己。堂主有点想给自己脑袋上弹一下，让你自己作，周宝宝这回肯定生气了，活该你。
下车的时候堂主小心翼翼地拿余光瞄九良，就看见他面无表情地过来扶着自己下车锁车门，一句话也没有，难得的低气压让堂主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等着九良什么时候给自己算账，他要是骂自己几句还好，他要是一直这么沉默不理自己……堂主想想都快哭了，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认错，总不能冷不丁地爆出一句“我错了”吧。堂主内心打着小鼓七上八下地跟着九良上楼进屋踢掉了鞋子。九良默默地把堂主踢掉的鞋子摆放整齐，弯腰拿出拖鞋放到堂主脚下，转身去放东西，气氛压抑让人窒息。
堂主挺着小肚子站在门口想了半天也想出来怎么开口道歉，自己没干过这事儿啊，向来都是九良照顾自己，包容自己，无论对错都是九良先来哄自己，从来没什么原则和底线，也从来没占什么年纪小的便宜。
慢慢地挪到沙发上，堂主抱着小恐龙皱着自己的包子脸，竖着耳朵听九良的动静。九良在卧室干嘛呢，窸窸窣窣还有拖东西的声音，这是生气了要收拾东西走人？不对啊，要走也是自己走啊……在想象力丰富的堂主的脑洞里已经看到自己拿着九良收拾好的小包袱被一脚踢出家门的场景了，没人疼，没人爱，风里雨里小白菜，凄凄惨惨又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