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佣园，深渊故事（2）(2)

菲欧娜仰天，往后推了一步，带着深深的讽刺大笑起来，笑声停了，她那棕色的瞳张了一下：“那我悉听尊便，但如果不放呢？”她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意味，“你拿什么做赌注。”
“我的命，还行吧。”艾玛有些无所谓，拿手拨弄了一下头发丝，但谁知道她的内心有多么紧张？
菲欧娜一愣，但很快恢复过来：“好啊，我在这里等着你。”
艾玛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来到会议室门口。
她还在盘算着语言，只听里面有人说话：“进来。”
她垂着头，俯下身，本能做出一副臣服的姿态，那抓着门把的手里有些汗珠，黏黏腻腻的，吱嘎一声，艾玛缓缓走了进去，在一个人前，跪下，看着他擦得光滑的鞋尖。
那人正在看着航海图，手边摆了一个罗盘，指针微微颤抖，好似艾玛微微颤抖的心。
“有事？”奈布抬头，淡淡的问。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艾玛耳中，如同爆炸的闷雷。
“是……”她感到一种难以言状的压迫感，脚底一阵发虚。那伤腿不争气的疼起来，兴许是压到伤口了。她只好忍着，将重心放在另一条腿上，好以此减轻痛苦。
他看着她有些摇晃的身形，眼里毫无怜悯，一双眸不明所以的盯着她发白的脸。
“我很忙。”他将身往后一靠，为自己满上了一杯茶，缓缓说道。
言外之意是：如果没事就走，不要浪费时间。
艾玛越发紧张起来，眼睛盯着茶杯上的热气，一次转移注意力。深吸了一口气，才颤颤巍巍的开口：“我想请你放过玛尔塔。”
 奈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咪起眼，挑眉：“是你们那个火炮手？”
“是……”她被这目光看得发虚，说话声小到几乎没有。
虽然玛尔塔是女兵出身，但已经被扔到监狱好久没吃东西，加上湿漉漉的衣服的伤口，估计是挺不了很久。
“可我不打算放过她啊。”奈布依然平淡，但对艾玛来说，简直是最不幸的消息，“一颗火炮把我旧伤炸出来，这笔仇，你说找谁报？”
奈布往前移了移身子，直定定的看着艾玛。
看来，这个人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那天很对不起，是我指挥她的，给您添麻烦了，如果要报复，就找我吧。”艾玛恭恭敬敬的说着，希望能把罪揽到自己身上，“她的注意力不可能分散，所以我就自告奋勇去当她的眼睛，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她要对杀父仇人低头了。
很耻辱，但别无他法。
拿到证明书的艾玛急急忙忙回到祭祀台，那里的人皆有点不耐烦，还带着丝丝期待。她当然明白这些人眼里所要表达的含义，但对玛尔塔的身体状况来说，时间是宝贵的，她没有看那些人，径直走向祭祀台。
菲欧娜显得很意外，只不过没有太多表现。招了招手，就有人心神领会，将奄奄一息的玛尔塔放了下来。
只是艾玛就没这么好过了。
揽罪很成功，但自己也免不了罚——在甲板跪一整天。对这船上的人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但艾玛是脚上有伤之人，又从没跪过，就刚刚去求情的那一点时间，艾玛都觉得膝盖发软发痛，更何况跪一天？可以说，奈布这惩罚是非常“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