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谜题（1）(2)

就是驾驶着警车的阿多斯警部也皱着眉头。不过来到现场的陆湛存和大日向歌川却面无表情坐在后座。不知道他们俩曾经经历过怎样的场面，才能对这等惨状视若无睹。
“哥……”大日向悄悄拽了一下陆湛存的衣袖，“尸体……？”
“目前来说还不用接触尸体喔。从尸体上寻找物证，是搜查员先生的工作。”陆湛存看着大日向，温柔地微笑着，“不过到时候有必要的话，还是要亲自动手调查一下。不然也许会漏掉一些线索。没关系，回家用消毒液洗一洗是不会留下味道的。”
“不是……”大日向没精打采地站在一旁。作为唯一法定监护人，陆湛存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患有情感障碍病症的表妹，在周期性到来的低谷期会完全失去与外界交流的心力，自我封闭起来的样子。
老实说，这时期的大日向本来完全不会和外界产生任何交流的。能主动和他沟通，即便只是一两个字的交流，几个微小到别人根本察觉不出来的神色变化，一些轻微的动作，也已经是陆湛存长期照顾，并不断努力与之相处的难得结果了。
说起来，就是因为这会周期性到来的低谷期会对大日向的生活造成严重的影响，陆湛存才会被指定为近亲俱丧的大日向歌川特许在家治疗期间的监护人。
“真是惨不忍睹……说实话，陆同学，这可能是我从警生涯以来见到的最穷凶极恶的犯人了。”阿多斯警部在驾驶位感叹。陆湛存探过身子，但仍然紧紧拉住大日向的手：
“警部先生，目前为止的调查，进度如何了？”
阿多斯警部赶忙拿出记录簿，向陆湛存汇报工作状况：
“死者是曾经的名企业家乔尔·约瑟夫，男，五十一岁。今天早上被驾车路过这里的一对市民夫妇发现死在住宅附近的小仓库外，身上只穿着睡衣。死因初步确定是被某种锐器刺伤导致的出血过多而死。说起来有意思，死者身上这么多伤口，却没有一处足以称得上是致命级别的。许多伤口不是捅在脊骨上，就是离重要器官有相当一段距离……唉，一定很疼啊，那样的话！”
阿多斯说着说着就开始悲叹起来，陆湛存赶快安慰了他几下，让他好继续汇报情况。
“犯人没有在死者身边留下什么痕迹。死者的家里也是整整齐齐，可以确定犯人并没有进去过。现场找不到凶器，指纹无从提取。而这块地面的土质又很难留下什么脚印，我们也确实没有发现脚印之类的踪迹——总而言之，这个犯罪现场可以说相当的干净，干净到让我们的搜查员大呼轻松。可这种搜查工作的轻松却让我们接下来的侦破工作沉重不已！大日向小姐，陆同学，就是因为我们很快就对这件案子一头雾水，所以才会来请求你们的帮助的。”
陆湛存的身子靠回后座，思考了一会，对大日向柔声道：
“我们下车去看看尸体怎么样？”
大日向看着他，没说话。陆湛存知道，如果不同意的话，这个时候的大日向会捏他的手指。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打开警车一侧的门，带着她慢慢走下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