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第一章 诡异少年 设定已被烤了，想看的就这么看吧(2)

“胡了，胡了！”清瘦少年把手里的牌摊开，“上、大、人、孔、乙、己，封顶了，快给钱。掌柜来碟茴香豆。”
少年最后一句是对老板说的，因为上大人孔乙己好像是个典故，也可能是个诅咒，但凡谁胡了这副牌不请吃茴香豆的，后边都要被赢个底儿掉。
“你怎么又胡这副牌，今天你都胡了八遍了。”输了钱不免要发一发牢骚，毕竟清瘦少年今天就请了八碟茴香豆，算上刚才那碟应该是九碟。
“没办法啊，谁让我运气好呢？”清瘦少年笑着回答，然后低头洗牌。
“一碟茴香豆。”掌柜把一盘茴香豆放在少年手边，顺手拿走上一个空碟子。
“开始吧！”少年手肘放在茶桌上，双手合拢像一个尖塔。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来，又慢慢地睁开眼。少年仿佛已经听见了伙伴们不屑的嘘声，得意地都快笑出了声。
可是剧本好像并不在他的手中，当睁开眼的那一刻，原本坐下打牌的伙伴都已经不见了，位子上还堆着零钱和茴香豆，抓好的花牌放在茶桌上。
不能说伙伴们好像不存在，应该说他们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就在少年闭上眼睛那一小会儿，集体消失了。少年四下张望，酒楼还是那般布置，粗糙的看不出年代的板凳和酱色的茶桌一如既往的平淡，楼梯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清。只是看不见掌柜，不知道是不是去后院打盹了。
少年脑袋嗡嗡作响，猛地想起来刚刚被收走的碟子，不过就是转个身的功夫，掌柜怎么可能走这么快呢？少年猛地从板凳上跳起来，像后院跑去。
酒楼并不大，但院子确实不小，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是柿子树。可是现在少年并不想知道这是什么树。院子里和堂屋一样，石桌上放着沏好的热茶，旁边还放着账本。往常的话少年就会忍不住说，你这一年就我们买些个茴香豆，有个什么账可查的？当然少年现在也不想说这些烂话，只想知道查账那人哪去了。
少年清楚地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不知道是因为跑太快还是眼下情况过于恐怖。
少年大声呼叫掌柜，可是只能听回声越走越远，隔壁的烂尾巴狗现在也不再叫了。少年突然感觉这世界静悄悄的，静地像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少年在这一瞬间失神了，就和第一次见到出关的军队一样。但是那种来自于震撼，而这次来自于对未知状况的恐惧。
人类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更何况是这种未知的状况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少年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向着大门奔去。少年扶着门框，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回复平静。
然后少年却发现再也无法平静了，因为对面的大叔还在摆摊卖着柿饼，当然少年并不喜欢柿饼这种东西，但这毕竟是见到的第一个，不，是第一批活人。
少年努力调整好呼吸，准备找大叔搭话。大叔抬起头，露出一张长得像鸡蛋的脸。没错，就是鸡蛋。少年非常肯定。眼睛和嘴巴的位置都留了孔洞，但是里面并没有东西。就像鸡蛋被打了一个洞。
旁边的人转过头来，也是长着“鸡蛋脸”，说不出话，却透露出询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