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小镇鬼屋】第五幕

我不是个好人。
食指从扳机上放开，虚握着枪托，查理斯’图卡特坐在餐厅中心的餐桌的一边，看着对面的男子。
他闭着双眼，伏在桌面上，如果不是金色的头发被额头的孔洞中飞溅出来的略微有些粘稠的红色液体所沾染，让这个男子原本帅气的脸在它们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苍白，大概只是会被认为是喝多了的无礼之人。
慢慢的把左轮从右手上松开，让它掉在地上，查理斯看着眼前的名为“卡万’奥古斯丁”男子，感觉脑袋有些乱。
是在担心自己会被警察抓住把柄么？
不是的。
扳机和枪托上都是被特殊绑带处理过的，没有指纹会留给那些警察。这个小店附近的摄像头也因为一些“意外”导致失灵了。
是在担心会被周围的人指认么？
不是的。
并没有处理过的枪声想必已经让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普通人慌了神色，只需要自己走出这里，坐上家族安排的车出去避风头就好。
是在为了自己的行为而忏悔么？
不是的。
奥古斯丁的家族因为沾染drug生意，早就成为了众矢之的，这位名为卡万的男子也正因为是利用了自己的“人脉”诱骗校园中的小年轻进坑为他们家族的财产添花才有了现在的位置。
但是“我”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
就算他恶贯满盈，也应该是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愤怒的家人们，更不应该是“我”，更何况“我”也只是为了家族顺利吞噬奥古斯丁的残党才坐到这里。
卡万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而“我”的行为无异于宣判了他们的死刑。明天他们就会得知他们的丈夫或者父亲，曾经的所作所为——通过报纸和记者的骚扰。
奥古斯丁家族没有余力照顾他们，“我”的家族和其他家族也不会想在这个节骨眼下掺和这件事，更别提那些把他们当成自己的新闻素材的记者，或者那些带着有色眼镜看待他们的“普通人”们。
也许他们能够撑过风波，然后沉默着生活下去，带着那种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外人无从得知的“心情”；亦或是在压力下做出一些过激行为，虽然除了让那些记者们开心一阵子之外，这种行为并不会改变什么。
“我”做错了么？
不知道。
卡万的行迹只是家族收集的情报，在此之前，“我”也只是在照片上见过他，甚至他可能只是一只替罪羊。
这次行动也是家族策划的，无论是处理过的左轮还是这次的“合作”，“我”也只是扮演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也许卡万的死会让drug的生意消停一段时间，但是肯定不是永远，毕竟其中的利益实在是太过让人眼馋。
无视周围人的目光，查理斯再次看了一眼这个人的样子，然后走出餐厅，坐上了家族安排的车。
“怎么了，还是不习惯么？”
查理斯摇了摇头，靠在车座上。
从孤儿院出来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吧，“我”早就已经忘了第一次的情景，也没有那种去记住杀过的所有人名字的闲情。
但这种感觉，还是让人很烦躁。